他身上仅存的一件白色里衣微松,露出凹凸有致的锁骨和一截如玉般诱人的脖颈。
一只系着红绳的手腕不知何时落在了被褥外面。
楚含棠先是走过去,将谢似淮露出来的手腕放进温暖的被褥。
“谢似淮”
她试着叫了一声。
他连睫毛也没动一下。
楚含棠心想,那就只能留下一张纸条告诉谢似淮,自己今日要去哪儿了,一边想着,一边往书桌走去,手起手落地写下几行字。
写完后,放在桌子上,用茶杯压着纸条的一角。
去青楼当然得换上男装,楚含棠到衣柜那里取出自己以前穿过的男子衣裳,有一段日子没穿过了。
最近她又长了些肉。
不知道还合不合身呢
即便不合身,也只能将就着了,衣柜里面还有谢似淮的衣衫,但楚含棠穿着也不合适,会长很多。
所以她也没纠结太久,解开身上的裙子,换上了以前的男装。
房间里摆着铜镜,
,
镜子里映照出一名看似少年装扮的人,只是胸前微微鼓起。
她苦恼了一瞬,又把衣裳解开。
衣柜里有干净的纱布。
楚含棠用纱布往自己身上缠,一圈又一圈,压得有些疼了。
不管了。
她一鼓作气地压实一点儿,这玩意儿又不是软绵绵的包子,压一天也不会彻底变扁的吧。
折腾片刻,终于缠好了。
等楚含棠再穿上男装,看向镜子时,发现跟以前差不多了。
只是没了什么喉结
楚含棠干脆利落地又换上一件高领的男装衣裳,现在是冬天,天寒地冻的,这样穿着既不奇怪又暖和。
房间烧着炭火,她又忙着缠胸,换衣裳,倒是出了些细汗。
怕着凉,赶紧用帕子擦了擦。
随后,楚含棠又走到床榻边看一眼谢似淮,他漆黑长发披散在红色被褥上,愈发衬得脸小而精致,薄唇因昨夜缠磨太久,泛着殷红色。
她看了几秒,不由自主地弯下腰,亲了亲他的唇角。
谢似淮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楚含棠色心又起,可能是因为年纪太轻,自制力不足,跟还醉着酒的他接了个吻再出去。
到了郡主府门口,楚含棠看到柳之裴在石狮子前不安地踱步。
她玩心大起地绕到他身后,悄无声息地拍了一下他肩头,“这不是柳公子么,怎么看起来很紧张”
柳之裴如今又有新的顾虑了。
他貌似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郡主府里面,“我们去青楼的事,万一被池姑娘他们知道了,该怎么办”
楚含棠倒是不甚在意。
她说的话直戳他的心,“即使池姐姐知道你去青楼,也无伤大雅,她根本就不会在意。”
柳之裴久久无言,“你好毒。”
楚含棠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打醒你不可取,我只能说醒你了,让你不要再心存幻想。”
他挑眉,说得也是。
池尧瑶的确不会在意他去青楼。
柳之裴认命地点头,朝前走,“说不过你,你说的这句话虽毒,但却是事实,罢了,本公子就大发慈悲陪你去看花魁吧。”
楚含棠跟上去。
第一大青楼叫柔香阁,这花魁名声响彻京城,门口挤了不少男子,都是想进去一睹芳容的。
老鸨穿得花枝招展,化着浓妆。
她柔若无骨似的倚在门栏上。
“各位公子别急啊,芍药今日第一次露面,感谢大家捧场,但我这柔香阁也不大,装不下那么多人,还请各位公子见谅。”
楚含棠破天荒地听懂了潜台词给银子才能进去。
不过她更在意的是花魁为何又叫芍药,楚含棠发现这个名字经常在小说里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