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病娇不是没脾气。
这个楚含棠是知道的。
只是谢似淮发脾气的方式貌似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样,她得认真想想,要如何才能把他彻底地哄好。
谢似淮知道楚含棠喜欢美人,所以并不是生气她来青楼看花魁。
在意的是她因此弄伤了自己,弄伤了玉白,毕竟谢似淮平时也是很温
柔小心地对待它的。
他偶尔失控的时候,
也会注意分寸,
从来没有弄伤过。
楚含棠自知理亏。
她踌躇了几秒,“要不,我等会儿回去拿些药给它涂涂”
谢似淮轻轻地推开了将脑袋靠在他肩头上的楚含棠。
楚含棠不解地看着他。
只见谢似淮垂首,仿佛要将整只玉白吃了下去,当然是不可能的,它都能兜满他掌心,甚至溢出来。
也罢。
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楚含棠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强行地看向床榻边缘的纱幔或者是地面上的小炭盆。
房间很安静。
安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楚含棠干脆躺在床榻上。
而谢似淮是跪坐着的,就在她身侧,扎起来的高马尾垂下来,发梢很是柔软,中间夹着两条发带。
还是以前的那一条。
谢似淮今年是及弱冠了,但还是不习惯戴冠,依然是用发带束发,楚含棠也喜欢看他用发带扎高马尾的模样,少年感十足。
她顺着他垂下的高马尾看过去。
能看到其他东西。
也看到了红果变得水润润了。
谢似淮很公平,把每只玉白都照顾到了,尽心竭力地用最通俗的法子为它们疗伤。
她后知后觉记起,这个法子似乎真的能疗伤。
这间房间是老鸨特地收拾出来招待与花魁共度良宵的客人的,在此之前,没人用过这间房间,被褥床榻都是干干净净的。
还透着一股熏香味。
应该也是老鸨叫人熏过的。
楚含棠躺在上面很舒服,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差点儿睡过去,还是谢似淮离开玉白,将拉出来的银丝弄断,抬头看她。
“楚含棠。”
听到谢似淮的声音,楚含棠马上转醒,茫然地看着他。
“啊”
他低喃,“你居然要睡着了。”
她抹了一把其实没流口水的唇角,心虚道“这床躺着太舒服了,所以我一闭上眼睛就想睡觉。”
一大早就起床拉柳之裴来青楼,怕晚了看不见花魁。
昨晚和谢似淮喝酒又喝到很晚,楚含棠一直都是一个喜欢睡懒觉的人,睡眠不足,站着都能睡着。
她在现代还有一个光辉事迹。
读初中时。
学校规定六点起床跑操,楚含棠勉强起了,跑完操,七点了,再上早读到八点,然后下楼听校长开会,她直接站着睡着了。
一睁眼,校长就站在面前。
全校师生向楚含棠行注目礼,多么惊悚的故事。
由此可见。
她偶尔不能控制自己睡不睡觉。
楚含棠也不是故意在谢似淮伺候着玉白的时候睡着的,因为看起来有些好像他做得不好的意思。
基本不太可能,他向来挺好的。
她不经大脑地拉住他的掌心覆上了玉白,
“我觉得你做得挺好的,
只是我太困,床又太舒服了。”
谢似淮薄唇呈现殷红色。
他微微抿着。
少年充耳不闻,低声重复一遍,“你居然要睡着了。”
楚含棠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