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巧克力流心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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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父并未体恤好人,到我睁开眼,无明灯指引。少女的祈祷
2012年的第一场雪比所有人预想中都要大,铺天盖地,连着两次暴雪预警信号后,大雪素裹着整座城市变为银装。
路梨矜裹紧羽绒服,嘎吱嘎吱的踩着雪往自己的“婚房”走。
彼时还没有禁止烟花爆竹燃放的条例,白雪中参杂着红色的碎屑,好不漂亮。
呼吸带出的白色水雾被围巾包裹,面前湿漉漉的,连睫毛都仿佛结了冰,看不清前路如何。
泠冽的疾风拂过,吹彻枝头压得积雪,洋洋洒洒地飘了满脸。
路梨矜驻足,背过身去,逆着风向慢吞吞地往后挪动,她仰起头,看见大雪初霁后蔚蓝的天际,莫名其妙地生出些想流泪的冲动。
是谁说的来着太阳不可直视
她未来的“婚房”在明清苑,帝都排得上号的高档小区。
陈家向来待自己不薄,家中没有出事前,也曾门当户对过,两家早早订过娃娃亲。
早年间路家在帝都,祖宅就在陈家隔壁,两家交好,后来出事,举家南下才断了联络。
未婚夫陈扬是知根知底的对象,大路梨矜三岁,在国外读商科,青年才俊,为人温润体贴。
陈老爷子更是视自己如己出,这桩用来为陈老爷子冲喜,讨老人家欢心的婚事,除开路梨矜跟陈扬没什么多余的感情基础外,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
路梨矜的生日小,在十二月,要到今年年底才满二十岁,没到领证的年纪,于是陈扬想了个办法,先订婚。
他求婚得突兀,在长大后重逢的第二面。
偌大的餐厅里灭了灯,幽微的烛火落在男人眼底,路梨矜错愕地看着单膝跪地的陈扬,不知所措。
陈扬说得很诚恳,诚恳到把记忆瞬时拉回小时候。
那年都还是稚子的他们在海边戏水,路梨矜不甚溺水,离岸甚远,以至于呼救都不被注意到,陈扬豁了命救她,反倒是自己肺炎住了半个多月的院,陈家没人因此呵责过路梨矜,多是安慰。
“我从八岁开始,知道喜欢是什么概念时,就已经喜欢上你了。”陈扬目光灼热,单膝跪地举出枚素戒,“可能会有些突兀,但请你考虑下,除你之外,我没有想过别的结婚对象,订婚后我们也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试着交往。”
路梨矜想了很久很久,才到陈扬答复,她答“好”。
这些年来走南闯北漂泊无定多了,身边只剩下奶奶,反倒对安定的苛求大过一切,她是真的做了跟陈扬共度一生的预设的。
路梨矜在帝都念音乐学院,而陈扬求婚后依然要回英国处理学业,婚房的装修就全权交到了她手里。
大半年来都忙着硬装软装设计,终于赶在了订婚前半个月完成。
一砖一瓦都是自己亲自对比出来的,风格是陈扬说他喜欢的简约冷淡风。
路梨矜这趟过来是取之前落在卧室里的相机,她手头拮据时常常会接些商务演出,多数需要唱段的视频筛选,之前在给婚房通风时接到了活,顺手录下了段,还没来得及导出,室友尹悦华的夺命ca就打过来,讲下节课老师要点名,没到的直接平时成绩计0。
挂科是顶大的事,重修耗时且贵,路梨矜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教室上课,还好教室在一楼,能走靠外侧的窗。
尹悦华开了瓶没喝的水揶揄她,“虽然但是,矜矜你爬窗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问题很小,起码能爬窗,总比爬不过来的强吧
路梨矜大口喝着水,反手指向绝望站在窗边的男同学,因为体型庞大,对方三番五次的尝试也没有结果,正门外,老师又正在“守株待兔”。
年节时商演价格水涨船高,订婚宴的日子订在了正月初六。
节气雨水,最宜合婚订婚。
路梨矜在家陪着奶奶过完了年三十就匆匆往帝都赶,空出的几天刚好可以用来接点儿私活。
假期前递交了留宿的申请,刚好可以住宿舍,陈扬对此颇有微词,“反正装修好了,你一个人住宿舍怪不安全的,不如直接搬进来。”
路梨矜笑着推诿,“也有别人留宿呢,暖气烧得很旺,不用担心。”
实则是有几分抗拒跟陈扬的亲密举措,大概是感情尚未升温到位,对于些触碰总在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