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趁胜追击,在他的台阶下面再铺一层,“馆长先生,我以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将宝石找回来。”而不是急着找背锅。
未尽之语没有被说出,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会议室内角落的盆栽生机勃勃,根部的泥土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丝金属的折射出来的光芒,尽职尽责地将他们的对峙转播到数十里开外的小公寓里。
外表老旧的笔记本电脑外放着断断续续的音频,利札尔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用手臂垫着脑袋,柔顺的长发垂落在他的身侧。
“forayss”
他反复地低声吟唱这句歌词,音调不断提高,眼睛忽然睁开,里面闪烁的光芒越发狂热。
随后他猛地起身,拽过搁在旁边的小提琴疯狂拉奏,不成调的音乐活像锯木头的声音,扰民至极,周围邻居的叫骂声纷纷传来。
遗落在电脑旁边的手机响过一封接受短信的提示音,被诸多嘈杂声音掩盖,分不出是哪些声音更加惹人烦,反正利札尔一视同仁地置若罔闻。
不知过了多久,刺耳的琴声戛然而止,一直以来被利札尔悉心呵护的小提琴摔在了地上。
腾出双手来拿过手机看是什么惊喜,发件人一栏的克丽丝被他略过,利札尔对着信件内容做出孩童气一样的夸张撇嘴,毫不在意地就将手机扔进旁边装满红酒的杯子里。
不理会手机无声的自救,他扶额将头发往后顺去,露出俊美的脸庞,凝视着兢兢业业的电脑屏幕,神情没有刚才的癫狂,异常平静地与屏幕那方的人对话。
“萩原研二,我开动了。”
会议室那头的三人对被监控的事实无知无觉,还在那里相互扯皮,两边都死死咬住对方的咽喉不肯放。
“如果贵校的诚意只有这么一点的话,那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馆长冷哼一声,打算为这场谈话盖棺定论。
他似乎不是很急躁。
萩原研二从馆长的神色与眉目间察觉他似乎胜券在握,完全不在意这场并不正式的谈判会破裂。
心里暗暗生出一些奇怪的念头,他突兀地插话打断馆长离开的步伐。
“馆长先生,贵馆的藏品其实并没有丢失吧”
萩原研二说出时其实还有些不太确定,福至心灵的感觉促使他将人拦截住,随后馆长神情动作里隐晦的错愕却验证了他的猜测。
呀,击中红心了吗
活了几十年的馆长当然想不通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被一个毛头小子看穿,脑子从头开始回忆也找不出自己究竟哪里露出马脚,转身回头大有看他究竟是炸自己还是真的掌握到信息。
桥本东升也是一个老油条,即便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馆长的心虚也在萩原研二的提醒下反应过来,摘下眼镜用布轻轻擦拭,在那假惺惺地自言自语“哎呀,看来为了我们学校的声誉,还是得报警,让警察先生还我们一个公道。”
想不到啊,平时这么严肃古板的桥本先生现在居然这么狡猾,萩原研二都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
桥本东升侧目对着萩原研二挑眉小子,你还有得学。
一通连环掌下来,馆长哪还有闲心思去留意他们的小动作,丧气地将手中仅剩的一份文件重重扔在桌子上。
萩原研二拣起来看到上面浅显的谜题已经被成功破解,有点好奇馆长为何还要大费周章过来把问题甩在他们身上。
馆长也不顾会议室禁止抽烟的规定,抽出一根香烟烦躁地点着桌面,“我们的确找到装着宝石的盒子,但是上面指名道姓写着要让萩原研二过去开,还装着各式各样的炸弹。”
“荒谬,这种时候应该第一时间报警”桥本东升这下子是真的生气,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怒视着馆长。
谁也不知道炸弹会在什么时候启动,现在馆内还有这么多的学生,馆长完全就是在把人命当作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