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忙活了一晚上,将做好的果脯和蔬菜干分装完毕后,才将老管家喊来,“严叔,这一部分是送给归终小姐的,另一部分是留给咱们自己用的,我出去一趟,送给徐伯一点,让他尝尝。”
老管家微笑着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严颜才道,“那我就出门了,对了,庭院里那片空地,劳烦您给我收拾出来,我有用。”
老管家再度笑着点点头。
安排完这一切,严颜才带着一小袋蔬菜干,匆匆走出门去。
走在路上,严颜明显感觉到城里的气氛有些变化,虽然脸上都带着笑容,但大家眉宇之间的那股担忧仍然很重。
“你这臭老头还不赶紧滚”
严颜还未走到徐伯日常摆摊的地方,就听到一阵难听的斥骂声,他连忙跑过去,看到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正扯住徐伯的身体,要强行把他推走。
正是后来才来的商家店主,雇了一群混混来闹事。
“看什么看看什么说的就是你们”为首的那个一边骂,一边挥舞着硕大的拳头,想要喝退围观的众人。
几名男子的中间,那个白发苍苍,正在不停哀求对方放过自己的老人家,就是徐伯
“徐伯”严颜一声大喝,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那为首男子听见这一声如同脆枣似的声音,扭过头坏笑道,“臭小子,你还想给这个糟老头子出头撑腰”那男子顶了顶腮,眼睛在严颜的脸上流连一番,嘴里吐出污言秽语,“我劝你赶紧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有本事你就试试”严颜才不怕这人的威胁,上去两下推开那些紧紧抓住徐伯手腕的恶人,护在他的身前道,“我看谁敢动”
围住徐伯的男子一个不慎,竟然被他推了个趔趄,一时面上无光,红着脸站到一边。
为首那人见了,上去冲着那人就是两脚,边踹边道,“丢不丢人,被一个臭小子三言两语唬住了。”
“丢人的是你们才对。”严颜叱道,“徐伯和你们又没什么冲突,这么大一个铺子,难道还容不下一个老人家”
说着,严颜回头,将跌坐在地上的徐伯扶了起来,此时的徐伯没昨天那么干净整洁,脸上身上全是尘土和碎叶,乱糟糟的头发像鸡窝一般蓬松着,见着有人为自己出头,小老头一下就红了眼眶。
但面前的人人数多,还都是男子,徐伯怕严颜遭受无妄之灾,便赶紧拉着他的衣袖道,“你快走吧,老头子一个人也没事的。”
见徐伯一个人可怜兮兮的,严颜不禁眉毛倒竖,“你看看,你们欺负一个老人家,到底算什么本事”
“对啊,算什么本事”
严颜正说着,只听人群中又冒出一声清亮的声音,有了人带头,围观的人群中越来越多的呼喊声响起,一边倒讨伐这几个无赖混混。
“算你们狠,咱们走”为首那人看再这么闹下去,恐怕要被义愤填膺的人们围殴,便赶紧招呼着几人离开了。
严颜见了,大声道,“真没种”
他还要上去骂几句,却被徐伯在身后将衣袖拉住了,一回头,看见小老头眼睛红红的,“别追了,小颜。”
“哎。”严颜看了看徐伯,又看看地上散落一地的水果蔬菜,还是妥协了,“先收拾吧,我看有些已经被砸烂了,快点挑出来吧,不然所有的水果都坏掉了就不好了。”
徐伯颤颤巍巍地哎了一声,连忙和严颜一起挑选起坏果来。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摘下来的果子都被砸烂了,徐伯又开始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