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地址已经发到你的手机里了,时间限制在凌晨十二点。”
“了解。”
夏油满月穿着衣帽一体的上衣,带着口罩,高高竖起的衣领遮住了脖子上的变声器。
对面的人默了默,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究竟是什么人”
“关于这个问题,开始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对方不久前主动通过伏黑甚尔的联系方式找上他,自称是伏黑甚尔的债主,张口就是向他讨要欠债的上千万美元。
孔时雨和伏黑甚尔就算有几年交情,二人更多的也只是利益关系,何况像他这样的黑心中间商,怎么可能替别人还钱。
正当他打算挂掉电话时,对方又提出自己可以替代伏黑甚尔来接任务。
“你确定自己有那个能力那家伙虽然是个人渣,业务能力却高得不像话。”
孔时雨对对方大言不惭称自己能有与天与暴君相匹配的实力的这件事感到怀疑。但如果对方实际真的足够强大,能留在他手里接任务,对他来说也算挽回了一些损失。
尽管这个损失是他早就预料到了的。
孔时雨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试试不就好了”
对方的声音雌雄莫辨,明显是用了变声器的效果。
孔时雨对对方的身份不感兴趣,像他这样利益之上的人,从来看的都是事情的结果。
“就算失败,赔上的也只是我的一条小命。对你来说却能检验货物的价值大小,很划算的一笔买卖不是吗”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暗网接生意都是有规矩的。”
对方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低低地在另一头笑出声。
“孔先生是种花家人的原因,所以格外看重这些吗我以为像我们这样的人最不看中的就是所谓的;规矩了。”
他被噎了一下,但对对方说出的话并不意外。
他给她发了任务,对方也完成的很漂亮,这就是两人合作关系的开始。
但合作至今,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如果说刚开始还以为是那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名小卒,现在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感到了十足的好奇。
“只是一个可怜的债主罢了。”
孔时雨听到对方的语气似有软化的趋势,他立马竖起耳朵仔细听
“伏黑甚尔,那个死掉的男人是我哥哥的前男友,自从我哥哥出车祸去世后他就看上了和我大哥长得极为相似的二哥。”
“为了追求我二哥,他甚至不惜抛弃自己的孩子来让我二哥接受他,可谁知道这个人渣居然就这么死了,这孩子也是我大哥的血肉,我当然不可能留他一个小孩去便利店打工生存,没办法只能收养了。”
“养一个小孩,说我是他债主没毛病吧”
孔时雨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对方开口的时候立刻挂断。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种花家不是一直有句话吗”
“婉婉类卿是吧”
这次又是字正腔圆的种花语,对面的声音突然嘈杂起来,像是在超市里。
“话说吃火锅的话果然还是要沾香油的吧香油是什么品种的油来着”
孔时雨“”
经历过一阵心情的起起伏伏后,他难得有些暴躁的回答
“芝麻”
电话“嘟”地一声挂断。
夏油满月在超市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没看到芝麻油的影子,无奈之下捧了一罐芝麻酱走。
结账的时候
好贵
火锅还是放到下次吧现在还是吃泡面算了
想到家里还有一个大活人要养她就亚历山大。
夏油杰靠在宿舍的阳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室外的瓢泼大雨。
“喂,你在干什么”
是五条悟。
他浮在空中,即使是倾盆的雨水也不能沾染他分毫。
看上去已经能无时不刻都开着无下限了加上术式反转,悟已经是货真价实的最强了吧
而他却连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
“本来长得已经够可怕了,就不要再摆着一张死人脸了。”
五条悟本想像往常一样拍拍他的肩,在嗅到空气里淡淡的烟草味道时又停住了。
他双手插兜,和杰一样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大雨。
“还是很痛苦吗”
夏油杰闭了闭眼,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
“嗯。”
空气湿润且压抑,许久都没有人开口。
距离“那件事”发生,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期间除了天内理子奇迹般地“死而复生”,并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夏油满月还存活的迹象。
而证明她与那件事情有关联的唯一物品,此刻就存放在夏油杰上衣的口袋里。
不知是谁叹了口气
“别这么随便就认输啊,满月也不会想看到你这副样子的。”
“而且我不是说了吗”
“理子会活过来应该是某种幻术类的术式的作用,而我在她身上没有看到任何痕迹。这种情况只在一个人身上发生过”
五条悟看了眼夏油杰上衣口袋里露出的点点天蓝色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