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破水而出,握住泳池边不断震动的手机,滑过接听键,一道轻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大小姐,最近在玩什么啊”
“你找我就是问这个那我挂了。”布兰缇什甩了甩脸上的水珠,将湿漉漉的头发拨向耳后,简洁明了地说道。
“别啊关心关心你还不成吗”
“有事说事。”
斯莱尔特知道自己再不说正事,大小姐可真就挂电话了。他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声音也正经起来。
“你之前不是让我留意那个瑞士的脑瘤专家嘛就是那个预约的人都排到五年后的那个。我使劲办法打听到排在前面的一些患者,可是能预约到的哪个不是有权有势的,人家也不吃咱们这一套”
“说重点。”虽然有系统在,但是布兰缇什显然没有完全把希望寄托在它身上,或者说并不信任它,像她们这类人早早就知道了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因此做了两手准备。
“你旧相好托关系找着了,还不让我告诉你,就说是我找着的,我寻思咱俩什么关系,我怎么能和他合起伙来骗你你没生气吧”斯莱尔特小心翼翼地问,旧相好三个字几不可闻。
当初这两个人分手的时候,大小姐可是说了永远不要在她面前提他,现在他主动凑上来
“我生什么气他要做好事不留名就让他做”布兰缇什倒是没有像斯莱尔特所想的那样发起火来,毕竟他原本想就算是为了大小姐的父亲,依她的脾气也是要骂他几句出出气的。
“真不生气啊”
“他配么”布兰缇什反问,“我有钱有颜,追我人都能从马尔代夫排到巴西利亚去,他算什么”
那分手了这么久,那么多狂蜂浪蝶往你身上扑也没见你动一下心啊。斯莱尔特腹诽,明面上顺毛捋,“那可不是,我们大小姐多大魅力啊他有眼不识金镶玉,亏大了”
不过他看她那老相好分明就对她余情未了,不然也不会巴巴地往上凑,啧啧,分明两个人都对彼此有感情,却偏偏闹成现在这模样,只能说有些人,自作孽,不可活。
“接下来的事情你看着安排吧,我爸妈不想让我知道这些。”
“行。”斯莱尔特干脆地应道。
“听吉瑟尔说你看上了个足球运动员”正事聊完,电话对面的斯莱尔特立马转移话题眉飞色舞十分八卦地问道。
“这个吉瑟尔你听她胡说八道吧挂了”
“诶你”
“嘟嘟嘟”
听着电话传来的忙音,斯莱尔特气笑了,“真的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啊这用完就丢的性子真是一模一样啊”
还好布兰缇什不在,不然这话要是被她听到了,头都给他捶烂她可不想再跟那个人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可是现在布兰缇什闹不明白了,她定定地看着手机,想不明白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做好事不留名可笑,他才不是那种不求回报的人,斯莱尔特竟然也信他的鬼话,指不定他跟她说这事也在他的算计里
布兰缇什眼睛透着讥讽。
随便吧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她可不会记他一分情就让他这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继续做个无名氏好了。
虽然这么想,可是很显然,布兰缇什对此并不是无动于衷的,捏紧手机的手暴露了这一点。
等看完卡卡的比赛就回去看看父亲吧,布兰缇什想。
“卡卡的身体健康看起来不容乐观啊”解说看着大屏幕上被对手恶狠狠撞倒后抱着左膝的卡卡,“队医上场了,看这手势,奥兰多的教练得用掉一个换人名额了。”
镜头对准场边皱紧眉头的教练,显然他也为此头疼。
卡卡经过紧急处理后很快就被换下场,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布兰缇什脸色也不太好看。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布兰缇什恨不得把系统揪出来揍一顿。她说卡卡转来美国后,状态回春,除了那一次在教堂相遇时表现得十分落寞的他,她之后见他的每一次都挺积极阳光的,看不出饱受抑郁症的折磨,毕竟是真的开心还是假的开心她还是看的出来的。
布兰缇什不知道,有些人会把自己的悲伤难过,消沉抑郁的负面情绪深藏于心,而将那快乐的,积极向上的情绪扩大几倍,放大放大再放大地表现出来。而卡卡正是这类人。
回到家里的布兰缇什立马把系统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