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揉碎白云,燃烧着本应湛蓝的天空,洒下斑驳的霞光。
世界被笼罩上一层灿金,车水马龙的在景象在这一刻陷入了慢放,衬得街道宁静悠长,宛若老旧电影的落幕曲。
道旁的路灯亮着刺眼的白光,驱赶着晚霞,各式的店面也依次炫耀自己的艳丽的外衣,惹人驻足。
车道上,白色马自达轿车顶着最后的余晖,缓缓行驶着。
残霞敲开车窗,轻抚过由发丝编成的白色四股辫,惬意地趴上男孩蓬松的卷发,许是找到了归属,它散去色彩,在黑暗中沉眠。
天暗下了。
车灯亮起,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诸伏景光凝神把控着行驶方向,每被副驾驶的黑发青年看一眼,他的神经就绷紧一分。
禅院甚尔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呼吸略带沉重的司机,在后者绷到最紧时,又兴致缺缺地撇开视线,用后视镜观察后座的两人。
乌丸羽涅板着脸坐在最边缘,对于凑上来骚扰他的白发少年有着显而易见的拒绝之色。
五条悟歪着身子,墨镜滑落到鼻尖,眼巴巴盯着会随着男孩动作而晃动的四股圆辫以及若隐若现的红宝石耳坠。
他撑在膝盖上的手蠢蠢欲动。
对于我行我素惯的五条悟来说,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收敛”和“礼貌”。
只见他唇角一扬,苍蓝的眸子一弯,面上展露出独属于少年人的阳光笑容。
见此,乌丸羽涅本能往边上一缩,但碍于他的肩膀早已抵上车门,这一番举动,难以拉开距离。
此时的他,像是笼中之鸟,退无可退。
所以,乌丸羽涅警惕地握上门把,一旦发生意外,他就
啊,好像也开不掉门。
乌丸羽涅:“”
他收回了手。
“嘛嘛,别害怕”
五条悟笑嘻嘻地推上深色墨镜,本就黑色的镜片,完美的融入黑暗之中。
“我没怕。”
乌丸羽涅摇头反驳,为了让自己的说辞听上去更具有可信度,坐出了一厘米左右的距离。
“我没怕。”
他仰起头,直视五条悟的眼睛。
“哦”
五条悟笑着,不明所以地拖长了尾音。
下一秒,他突然伸手,以极快地速度拽住乌丸羽涅左耳旁的小圆辫,不轻不重地往下一拉,指背划过一道冰凉。
达成目的,五条悟“咻”的把手收回,惊讶地掩面,装模作样道:“居然是真的吗我还以为是哪一种”
他一顿,习惯飞速处理信息的大脑很快奉上一个借口,五条悟在自己耳边比划道,“别上去的假发,嗯,假发”
自欺欺人的重复。
五条悟的动作过于熟练,等乌丸羽涅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姿态轻松地靠回了椅背,要不是头皮传来麻意,以及摇晃触碰到脸颊的宝石,或许,乌丸羽涅真会觉得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是他的错觉。
但,终究是或许。
乌丸羽涅沉默地,挪回了最边上,视线在五条悟和禅院甚尔中流转,最终幽幽定在了某位不负责任,放任自己雇主被欺负的屑保镖身上。
过于炽热,含着谴责与忧愁的目光,让禅院甚尔如芒在背。
他在装傻和装瞎中犹豫了05秒,还是没抵抗住工资的诱惑,慢吞吞地转过脑袋,象征性询问地朝自家雇主抬了下下巴。
得到回应,乌丸羽涅眨了眨眸子,看向了五条悟,问道:“你弟弟也要来当保镖吗”
想起一分钟前发生的事情,他纠结地皱起脸,手指把辫子和红宝石一并包裹,防止再次遭受魔爪。
闻言,五条悟“唰”地侧头,指了下自己,又指了下表情僵住的禅院甚尔,不可思议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老子是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