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更加衬得外边走廊光明敞亮,光线照耀在金发女郎的身上,那波浪般的卷发映射出美丽无比的辉光,妩媚得让人不敢直视。
“嘘,男孩,休息一下吧。“贝尔摩德将一根手指放在红唇前方,作出了噤声的手势,”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我没猜错的话“她轻笑一声,”你们意欲逃离这一罪恶之隅,是吗“
门外华山梨那还未从哥哥虚弱的情况中缓过来,忽然听到了这样一条询问,双眼猛然睁大。她不敢想象他们计划被拆穿之后,组织会对他们做些多么残忍的事情。她慌张地抬起头来,语气有些急促“不,女士,我恐怕您猜得并不正确“
她的话音未落,黑泽阵就搭上了她的右肩。
他那具有特色的冷淡少年音在她的身边响起“您说的完全正确,贝尔摩德大人。“
贝尔摩德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哦,别这样叫我,阵,这样显得我像个老女人哇,阵真是一个很符合组织的好名字。“她露出了片刻的愉悦模样,着重读了”j“这个读音。时庭柊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身在一个以酒为代号的组织,黑泽阵的阵与六大基酒之一的琴酒的英语读音几乎相同,当真是一个有趣的巧合。
话语落下,她眯起眼睛,点了点一双红唇“而我当然会帮助你们重见天光。“
说实话,对于这句话的真实性,时庭柊持有保留态度。并不是说他觉得贝尔摩德会出尔反尔,只是单就“重见天光“一词,时庭柊就怀疑她指的并不是让他们逃离组织获得自由。
利用言语间的漏洞许下似是而非的承诺,这可一向是爱说谜语的组织情报人员爱干的事。
贝尔摩德可不是什么绝对正义善良之人,她确实向往着光明,但也仅仅是向往罢了。如果让她选择在黑暗中纵情享乐或是在阳光下挣扎至死,她恐怕并不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
“给我们些血液。“华山昭泽声音嘶哑,他默认了黑泽阵与贝尔摩德合作的决定。
“血液”贝尔摩德语调上扬,眼眸深了片刻,笑道,“当然可以。”
她并没有尝试询问他们到底要她的血液来干什么,但恰恰是这样的态度更加让几人感到不安。
因为他们完全无法从她的态度之中窥见她究竟是恶意还是善意。
贝尔摩德脸上的笑容一直是那样的运筹帷幄,就好像眼前一切事情的发生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方才听到“血液”二字时倒是删过一瞬的讶异,但很快都被深思所代替。
“抱歉,女士。”华山梨那实在是心系好友,她等不及男孩们和贝尔摩德扯皮,自顾自地打断了,“请问您知道鹤镜婷在哪里吗”
贝尔摩德看了女孩一会儿,直看得她一双异色瞳孔都在微微颤抖。
“为什么不自己去看一看呢,女孩。”金发女郎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怀念,“她就在这隔壁,我相信她若是看到你们都来看望她,想必会十分高兴的,不是吗”
华山梨那有些担忧地攥了攥拳头“谢谢您,女士,既然如此我就先去看看婷在酱不在。”
她后退了几步,内心被不好的预感所缠绕。三两步便跑到了隔壁的房间,一模一样的白色木门无端让她心生胆怯。
她一双异瞳中流露出些许犹豫的神情,手指搭在木制的把手上,直觉叫嚣着,让她觉得似乎有什么可怕之事将要发生。
咬咬牙,蓝白瞳孔的少女拧开了门把手。门被缓缓推开,她听到了野兽一般的低吼声。声音的发出者全然没有人类的理智,只是一个宣泄愤怒的机器或是兽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