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是让他去组织偷资料,估计他都在所不辞能不能活下来是另一回事。”
风见裕也扶了一下眼镜。
为什么在月园明子嘴里生命显得轻松到了廉价的地步
“但是钱总归没有性命重要,不是吗。”他选择试探。
“嗯”月园明子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反应,“啊嗯,是的,你说得对。”
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到了冷淡的地步,风见裕也从她的态度里诡异地嗅到了些许不赞同的态度。
但月园明子显然不欲在这方面与他起争端,她含糊其辞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组织不知道我与此处有联系,一个社员做了些有效措施避免我、阿初和其他人的联系被暴露。”她又恢复了日常那种,略微缺乏感情的平板语气。
但此时此刻的风见裕也不再真的觉得她是个被生活逼迫的普通社畜。
“你为组织做事,是为了给自救社收集组织的情报吗”他直截了当地问。
月园明子听到这个疑问时似乎想笑,她用有些奇异的目光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公安先生。
“像我这样的底层人员接触不到任何有效信息,裕也。”她说,耸了耸肩,“我们不缺组织的情报。”
风见裕也紧紧咬住了后槽牙。
“我不明白。”他说,“既然你们拥有情报,为什么不提交给我们公安,然后向我们寻求合法的庇护”
他的声音猛然止住了,面前黑短发女生一双黑眸看着他,里头的情感复杂难以言明。
“公安”她难得地表露出了较大的情绪波动,“公安,你在问为什么我们不求助你们”
“恕我直言,你们谁都保护不好,风见裕也警、官、先、生。”她猛地抬头直视对方,眼神讥诮,整个人似乎更加疲惫了。
“你不能这么说”风见裕也紧紧皱着眉头,挺直了腰板,浑身上下属于霓虹警察厅公安的气势显露无遗。
“”
月园明子恢复了先前一直维持着的那副平淡模样,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抱歉,我失态了。”
月园明子道了歉,但风见裕也还是极其在意此事。他看得出来月园明子只是不想起争执,所以勉强压下了情绪。
这点倒是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
但为什么
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她在情绪波动起伏极大的时候脱口而出“公安谁都保护不好”这种话
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当了公安那么多年,他早已经习惯民众的怒目而视、警视厅同僚们的敌意。
但这是不一样的。
或许是因为比起普通民众,月园明子可以称得上是他的好友;又或许是因为她是切切实实接触到了黑暗的人。
他不知道对方在失去联系的几年之中又经历过什么,但那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风见裕也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要继续追问为什么月园明子会有那样的想法,会说出那样的话。
但不行,现在时机还不合适。
现在去问,就算得到了回答,大概率也不是真实信息。
他在内心默念着降谷零给予的教导,告诫自己要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