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舒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眼眶有些发酸。她已经太久没没见到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时候了。
堂内除了许家人几房以外,还有两位客人。
许家有四房,大房便是如今的靖安侯许昱朗,也就是许明舒的父亲。他是老侯爷原配长子,原配为老侯爷孕育二子一女于中年病逝。
后来老侯爷迎娶继室进门,三房四房皆为继室所生。老侯爷死后,许家没有分家,在许明舒父亲操持下一家人兄友弟恭,也算其乐融融。
许家乃是武将出身,世代戎马,她二叔许昱深年纪轻轻便为国捐躯,未曾娶妻生子。姑姑许昱晴是皇帝亲封的宸贵妃,深受宠爱。三叔四叔则是走文官的路子,分别任职都察院和户部。是以靖安侯府在朝中地位根深蒂固,无人能企及。
而靠最右边坐着的两位身形高大健硕的长辈,是玄甲军的副将,个子高些的名唤黎瑄,年轻些的则叫杜鸿飞。
他们二人并非出身名门,而是她父亲一手从军营中培养提拔起来的,同她父亲也是有着过命的交情。
许明舒调整好情绪缓步上前,给坐在主位的父亲行礼,口中道“女儿给爹爹请安。”
随即转身依次问候堂内各位长辈,“明舒给三叔三婶婶,四叔四婶婶请安。给黎瑄叔叔,鸿飞叔叔请安。新岁将至,祝各位叔叔婶婶身体康健,诸事皆宜。”
她是靖安侯独女,也是偌大侯府中这一辈唯一的女儿家,又生得面若春桃,一双杏眼瞳孔乌黑明亮,举止有度,落落大方,是府中长辈人人疼爱的存在。
房中众人围着许明舒夸赞了几句,四房更是拉过她的手打趣道“我家姑娘今天可真好看,到底是年轻什么颜色都撑得起来,不像我们一个个人老珠黄挑个颜色还得劳神费心”
众人跟着一起笑。
黎瑄朝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递到她面前说“明舒啊,我和你鸿飞叔叔途经东海时,寻到了颗鸽子蛋一般大的东珠。色泽圆润,用来做你们女孩子家的首饰最好不过了。你鸿飞叔叔当时高兴坏了,一直念叨着这次回来想要当面送给你呢。”
杜鸿飞摆摆手道“别听他瞎胡说啊我只念过一次”
许明舒笑了笑,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的东珠果然是硕大圆润,她抬起头朝面前的的二位叔叔行礼致谢。
靖安侯看向面前的女儿,眼中同样流淌着笑意“你祖母身体不适不过来用晚膳了,待会你用了饭后记得过去同她老人家请安。”
许明舒点点头道“女儿记下来。”
徐氏坐在靖安侯身边的位置上落座,看向黎瑄与杜鸿飞所在的方向,柔声道“今日人多府中琐事嘈杂,若是有招待不周地方还请两位弟弟见谅。”
闻言,二人连忙拱手道“嫂嫂哪里的话,是我们多有叨扰”
三房家中有位圆滚滚的男娃娃,乳名叫正正,今年只有五岁,生得白白胖胖很是有福相。
堂内众人聊得火热,想是没人陪他玩无趣极了。半大点的孩子抱着手中的编织球,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一把抱住许明舒的腿,眨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她,奶声奶气道“姐姐陪我玩”
许明舒搂过软乎乎的正正,喂了他一口桌案上的糕点,一边侧耳听着屋内的交谈声,一边眼神时不时地向外面瞟。
婢女们依次上前添茶倒水,靖安侯搁了手中的茶盏道“禹直与逢恩难得来一趟,逢恩尚未成家也就算了,禹直怎么没带妻儿一起过来,说起来也是许久未见过阿凛和砚尘了。”
黎瑄神色闪过一丝落寞,随即缓缓开口道“近来天冷,阿凛旧疾复发每每到了晚上双腿就要疼上一回,就不带着她出来走动了,免得再受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