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砚尘不想理会他们,扭头想继续赶路。
谁料,巷子里不知是谁养的狗扑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那狗站在他身前,舌头吐得很长,眼神一直盯着他怀里看。
邓砚尘下意识的捂住胸口,怀中的热量尚未温暖他多久,巷子里一行人走出来,七八双手伸向他用力的撕扯着他的衣服。
“妈的,这小子居然有热包子吃咱们哥几个都没吃到呢”
两个包子被一行人分了后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反倒是勾起了体内的馋虫。
一位小混混上前揪住邓砚尘的衣领,质问道:“你哪里弄来的包子,还有没有了”
邓砚尘摇了摇头,他穿的单薄也的确不想还有藏货的样子。
那人松开手将他扔在雪地里,狠狠踹了几脚道“量你也不敢偷藏”
邓砚尘跌倒的瞬间,小混混捕捉到他脖颈上一闪而过的金黄色的东西,小混混弯腰凑近了去看,想要确认邓砚尘脖颈红绳上挂着的是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正伸手准备一把将红绳拽下来看看时,察觉到目光的邓砚尘死死地握住红绳,眼神中透着执拗。
小混混用力扯了几下红绳,依旧纹丝不动,不禁恼怒道“都愣着干什么,给他点教训,不然纵得他无法无天不知道有好东西先孝敬咱们了”
话音未落,七八双拳脚密集地朝他身上打来,邓砚尘蜷缩在地上,不顾周围的拳脚,双手紧紧握着握着脖颈上的红绳。
绳子上的挂坠是金料雕刻的树枝,是他爹爹亲手制作送给他阿娘的定情信物,取自她母亲的名字何景枝。更是阿娘留给他最后的东西,谁也不能从他手中抢走。
周身各处都在剧烈的疼痛着,邓砚尘咬着牙一语未发,将口中的血沫也一同咽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邓砚尘听见巷口一阵暴喝,有人过来驱散了围在他身边的一群小混混。
那人身量极高,蹲在他面前低声问道“你是砚尘吧,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母亲的旧友,三年前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了你一把短剑。”
他浑身上下哪里都是疼的,依稀记得自己有一把短剑,至于是谁送得已经记不清了。
那人朝他伸出手,柔声道“好孩子,你阿娘托我今后照顾你,你和黎叔叔一起回家好不好”
再次有意识时,邓砚尘已经躺在位于京城的将军府中。
宽敞明亮的房间内,几个打扮极好的丫鬟女使正在清扫着房间。
喉咙间干涩刺痛,他急切地想要喝一杯水,挣扎着坐起身时惊动了身边的女使。
其中一个姑娘走过来问道“你怎么了”
邓砚尘张了张口,却见面前人眉头皱得更深。
再三重复了几遍后,那姑娘方才明白他说了什么,她掩面偷笑了下过去倒了杯水递给他。
邓砚尘面上一红,此时此刻他方才意识到,自己蹩脚的乡音在京城,在这座将军府中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自那以后,他学习着周围人的交谈声,努力的去记住每个字的发音和语调。他将语速放得很慢,从而保证听起来标准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