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眨眼就又不见了。
司谦因为喝了一点酒,晕乎乎的靠在他肩膀上,裴君泽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他仿佛醉意朦胧的样子你在看谁啊君泽
“那边,有人。
没有啊
再一看,哪里有什么人,不远处连门都是紧紧关着的,一些周围一些醉醺醺的宴客也说没看到什么人啊。
裴君泽并没有继续纠结
“哦。”
一旁的司谦继续和他腻歪,他认真凝视着裴君泽,眼里爱意几乎快淌出来,手像无骨的水蛇一般缠绕在他腰间,说着一些没头没尾的情话。
什么“君泽我好开心啊”什么,“我有时候真怕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再或者是一些好想抱他好想亲他之类的醉话。
裴君泽
和他明显的意乱情迷相比,裴君泽就显得有些太过于冷淡了。
他平静的看着几乎藤蔓一样缠绕在他身上的人,抬手摸了摸他发烫的面颊,声音温和极了“起来,回去了。”
生日那天就这么结束了。
其实裴君泽不怎么喜欢过生日的。除了和司谦认识后,他喜欢张罗这些外,他自己是从来不过的。
一来是因为他们那个小地方,物资实在匮乏,于是有了“小孩不兴过生日”的传统。二来他的出生也不算多么值得高兴的一天,
据说在他出生之前,他母亲就用过各种法子想把裴君泽打掉,就是他命太硬了,肚子还是见天大了起来。
在他出生那天,她想掐死他,捂死他,是接生婆把裴君泽从那个疯女人手里夺了回来。
裴君泽记性好。所以很多画面都记得很清楚。
在他记忆中,每次在自己生日那天,家里的气氛都会比平时还要难捱。那个被关在地窖里的女人,那个他血缘上的妈妈会因为神志不清,误以为还是生产那天,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有时小小的裴君泽会跟着一起哭,然后会被本就不耐烦的亲爹一巴掌扇过来,让他安静一点,闭上嘴
旱烟卷的气味冲得他头晕。
什么蛋糕,想都不要想。裴君泽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蛋糕这种过生日必备的东西。
后面从村子里出来后,生日稍微好点了,根据在院里的表现,偶尔能从李妈妈王妈妈那里得到一个廉价的纸杯蛋糕作为奖励。
每次这时候,裴君泽会非常珍惜的拿塑料小勺一点点挖着吃,连带着黏在勺子边缝的一点劣质奶油都会仔细舔舐干净,不放过一点点。
在那时的他心中,这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故而上大学后,他对蛋糕等甜品的执念就更深了。
在司谦搞生日宴会时,还有人的声嘀咕这会不会太俗了,会不会没新意,但事实上这完全投其所好。
面对一车比他还高的巨大蛋糕出现时,裴君泽明显愣住了,在烛火的摇曳下,他非常配合的闭上眼,作出在一副认真许愿的样子。
哪怕他闭上眼睛以后,心里什么愿望都没许,但他依旧固执的认为这个过程和这个动作还是要有的。
耳边是司谦在哼唱祝他生日快乐的曲调,裴君泽在心里倒数十个数后,再次睁开眼后
,吹灭了蜡烛。
他心里告诉自己
二十岁,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