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哪怕重生了
一回,晏无忧还是第二次坐上了那辆花轿,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他是自愿的。
脑袋里纠葛的回忆纷纷杂杂,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晏无忧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着新房的方向传来。
应是新郎过来了。
晏无忧隐约还能听到一些宾客的熟悉的调笑声。大抵是个郁川关系不错的,开口打趣他这么着急,说头一次看他走路如此急促
再往后听不清了。
因为这次也没上辈子那么赶的缘故,晏无忧脸上的妆容更为浓重,那些丫鬟们不仅给晏无忧开了脸,还给他描了眉,涂了唇,眉心还特意画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花钿。
甚至他爹送他上花轿时,还偷偷给他塞了一包什么东西,并在他耳边出了一个馊主意,告诉他,那包层层叠叠包起来的东西是用羊肠装起来的一小包鸭血。
晏无忧
他爹怕晏无忧不知道怎么用,还和他解释着,说女子每月都会来一样东西,叫癸水,届时女人便会腹痛难忍
而因为不少人认为那是污秽之物,因此每到这个日子,男子都是不能近身的。
“那日子干净也得要个五六日,我儿一向最是聪慧,一定能知道该怎么做的”他爹说着,拍了拍晏无忧的肩,届时等回门之日,若能找回你二姐姐,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换回来。
晏无忧
在外人看来是贤亲王舍不得自己即将出嫁的二女儿,还有不明事理的宾客劝他女大当嫁之类的话,只有晏无忧才知道他在嘱咐些什么。
“我儿,偌大的贤亲王府现如今,只有靠你了”
他如此眼含热泪的模样倒是让晏无忧无端的想到了娘亲还在的时候。
那时候他爹比现在还要更无用一些,家中大事一向都是娘亲来定夺。
无论是想来打秋风的“亲戚”还是朝中对他爹明褒暗讽的同僚,反正最后也都是被素来名声凶悍的娘亲提着棍子赶出去,而他爹只需躲在后面,做个甩手掌柜,而现在娘亲不在了,他
红盖头下的晏无忧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揽住了他爹而他耳边应下了行,我知道了。他爹,是真的没用啊。当然,晏无忧也一样。
新郎进屋了。
按照新婚习俗,新郎本应拿着红帮木将新娘的红盖头掀开,但郁川却没接礼官递过来的物什。
他熟练的从一旁的副将手中取出他平时里惯用的刀剑,在其他宾客的惊呼声中用刀柄挑开了红盖头。
晏无忧原本只能看到一点的视野也顿时开阔,他首先看到的就是拿着剑的郁川,郁川戴着那张熟悉的可怖面具,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透过面具的眼孔看向他。晏无忧不由得呼吸顿一窒,就差那么一点,他几乎就想拔腿就跑了。
吵吵闹闹的人群先是因新郎官的动作而惊呼,而等真看到新娘全貌时,周围霎时更寂静了,不少人连呼吸都下意识放缓了许多。
端坐在床榻边的新娘毫无疑问是个美人,拥有一张足够令人天下男人心动的脸蛋。
摇曳的烛火下,美人似乎是羞得不敢和众人直视,又似乎是畏惧,眼眸低垂,眼睫轻颤,莹白透粉的肌肤晕出三分微红。
新娘子仅仅只是呆在那里,什么也不用做,就美得如同画卷里走出来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