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和郁川是旧识,哪怕他上辈子和郁川相处过,哪怕但现在不一
样啊他怎么能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捱过回门
别说等到第三天回门了,他总感觉他连今天晚上新婚之夜都熬不过去了,这完全就是在以身犯险
要不直接道歉吧
晏无忧如此想着。
如若是没经历过上辈子那一遭的晏无忧,是决计不会这样,但他已经不是了。
从一个众人被捧着哄着,吃饭都要有人专程伺候布菜的尊贵世子变成东躲西藏,食不果腹的逃犯,中间吃了多少苦可想而知。
细皮嫩肉的他不过月余,就把自己折腾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当然很快就被抓到了,而流亡途中那就更惨了。
他们当时流放的地方是崖州,那是一个比郁川的老家浔阳还要偏僻的苦寒之地,临海,气候严寒,连个种庄稼的地方都没有
以前晏无忧还没被流放前,天真的以为流放只是换一个地方居住而已,后来等他自己被流放了,这才知道,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作为罪犯,他们一路上都要戴着沉重的木枷以及十几斤的脚镣,彼此间还连着锁链,像串蚂蚱一样把所有人串在一起。
每天都不能停,要一直走,一直走
伙食只有半个又冷又硬的馒头,努力吞咽下去一块都有种划破嗓子的感觉,光是想起来,晏无忧都觉得嗓子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后来郁川追了上来,他们的待遇好了一点。但在他来之前,作为罪官的他们只要稍微慢一点就会被打
那时候的他早就把面子和里子都丢得一干二净了,这不算什么。
问题是,他不知道郁川现在的态度,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晏无忧,是想和他相认,还是不想相认呢
万一人家不愿意提到过去那些事,他主动提起来不就是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吗可不说的话
还有,万一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替嫁过来了呢毕竟上辈子他没和自己说过这事,那自己主动开口,不就成了自投罗网,主动送把柄送上门
从未有那么一刻,晏无忧觉得自己往日里要是能多读一点书,要是不成天逃课,要是也不至于现在抓耳挠腮,进退维谷。
胡思乱想的晏无忧并没注意到郁川是何时走近的,甚至都没
看清他什么时候出的手,自己的下巴就被捏住了。
郁川捏着晏无忧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将脸别向他,手下捏的力道有些大。
避无可避的,晏无忧便只能直直迎上郁将军审视的眼神,这算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看到郁川的正脸
是的,在刚才宾客离开后,郁川就已经把面上的面具取下了。因为晏无忧一直心虚不敢抬头看,他这才出手捏住他下巴的。
大喜之日,郁川身着一身大红喜服,面上却没什么喜庆的意思,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夫人可是看够了觉得如何
晏无忧“
这要他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