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降温了还在穿裙子,黑丝袜勾勒长腿线条,他就不信没人对她遐想连篇。
确实嘱咐她用心打扮,初来乍到别被人瞧不起。
但是没有嘱咐过让她打扮得那么好看。
又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他脸色冷峻,三两下扣好衬衫扣子,套上裤子。
“睡着了吗”他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能不能站起来我们去医院。”
“好累,不想去。”
明笙语调含糊,眼皮都困到睁不开,一侧染着红晕的面颊完全陷在了被子里,“包里有药,睡一觉就好了”
傅西洲坐在床边看了她半分钟,熄灯,步出房间。
驱车去附近的药房买了几样药,又想起来她应该没吃饭,导航里搜到一家粥铺,买了白粥榨菜,赶回到酒店的半路,又想起来她脸上还带着妆,跑车又拐了个弯,去了附近的商场买卸妆油。
拧着眉,听ba长篇累牍说各类卸妆油的区别,什么眼唇部卸妆油、脸部卸妆油,不是都在同一张脸吗为什么卸个妆还要用不同的瓶瓶罐罐
一边抱怨着“女人真是麻烦”,一边又不耐烦地指着某套品类齐全的护肤品,眉都不眨对ba说,“这里的我全要。”
回到酒店,明笙还保持着原来出门时的睡姿,一动不动,呼吸绵长均匀。
只是额头的高温犹在,牙关咬紧,碰她就直哼哼,嘟囔说“身上好酸”。
大少爷傅西洲完全没有照顾人的经验。
这是平生头一遭,对着高烧虚弱的女朋友,一时不知道刚碰她哪儿才能让她不那么难受。
烦躁地去网上搜了一圈,这才心中有数。
扶她起来喝了点温水,量了体温,385,摇醒她喂了点白粥,这才把药取出来。
“张嘴,该吃药了。”
坐在床沿,让她靠坐在自己胸膛,他眉眼温柔,难得耐心。
明笙吃药配合,只是整个人实在虚弱,多做一个动作多眨一次眼都很费劲疲惫的样子。
刚才那个媚态十足,勾笑挑眉问他要不要rooservice的女孩,只不过是昙花一现。
现在这个才是真实的她。
他心里盘桓着不满。
生病了不主动吱一声,扛着高烧上班一整天,收到他见面消息,不声不响坐着地铁过来,一开门卖弄风情问他要不要rooservice。
生闷气都要绕这么大的弯子。
傅西洲琢磨了一下明笙的举动,心里多少有了数。
扶她躺下,自己也躺下,抱着她阖眼睡。
睡到半夜,明笙吃了退烧药后发汗,意识昏沉,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头发也半湿。
傅西洲被热醒,给她脱衣擦汗,再量体温,已经退烧,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揣回肚子里。
天刚破晓。
朦胧晨曦只从窗帘的缝隙中露出一角。
明笙这一觉睡得很饱也很沉,从深睡眠的大网中挣脱出来时,人还是恍惚的,有点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她在哪里。
直到感知到腰间被什么沉甸甸压着,后颈间喷薄均匀温热的呼吸。
那呼吸不是她的。
有人胸膛贴着她的脊背,睡得正香。
明笙动了动,转过脸,借着清晨不算明亮的光线,怔怔看清了傅西洲的五官轮廓。
睡着的他明显比平日要温和无害得多,相貌清隽,眉目硬朗。
但是四脚八叉抱着的姿势又不尽然,强势作风不改。
那双富有力量、对她做尽坏事的手,就连沉睡不醒时也不撒开,两个人连体婴一样被厚被子包裹,捂得全身上下都是暖烘烘的。
她若有所思。
十八岁爱做梦时,没有想过命运的齿轮转动,会将这样一个男人带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