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悄然流连在他流畅清晰的下颌线条,养眼的五官轮廓无可挑剔。
有些人可以一眼万年。
她蓦然想起,他其实为她做过许多莽撞没脑子的事。
得知她被欺负,载着情绪低落的她深夜横穿城市,去海边等待日出东升。
也曾因为她在电话里恸哭,焦急地坐跨洋飞机从澳洲赶回,笑称要为她撑腰。
现在,他莽撞的事迹又多了一桩。
为她当众打架,打的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明笙被男人有力的双臂抱着,心底涌起久违的安全感。
又仰望星空。
星星不多,仅有的几颗散步在蓝丝绒的夜幕里,却足以点缀她的旧日美梦。
她眉眼弯弯,连嘴角也是弯着的。
伸手很狠搓了一把他嘴角的血迹。
“嘶”傅西洲疼得倒吸凉气,双眼虚张声势地怒瞪,“谋杀亲夫呢”
明笙调皮笑,故意伸出戴着闪亮钻戒的右手,“你揍我未婚夫,还不许我替他出头”
这轻飘飘一句话可是一下子捅了火药桶。
傅西洲一怒之下把她放在马路牙子上坐下,自己也一屁股坐她身边,土匪似的抓过她那只戴着钻戒的手,上手就要把钻戒从她无名指撸下来。
戒指的直径大小刚好,在她手指上戴了一阵,竟然一时半会撸不下来。
明笙被他的蛮力搞得拧眉喊疼。
恼得将手抽了回来,“刚发过一回神经,你又来”
纤纤手指触感极好,傅西洲抓在手心就舍不得松开,又厚着脸皮捏过来小心地低头吹,见这颗讨厌的戒指纹丝不动,就这么强占了他的地盘,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这戒指怎么回事林颂这狗给你焊上了”
他眼底冒起了一团恼意,捧着她纤细白嫩的手指发愁,“以后摘不下来怎么办”
还不等明笙回答,他翻着她的手掌自说自话“没事,以后我给你每根手指都戴一模一样的,这样你就想不起来
哪个是他的。”
“真是个好主意啊,以后就没有人不知道我是个暴发户了。”
明笙冷嘲热讽,眉梢一挑,左手在右手无名指上灵活一转,就将那颗钻戒取了下来。
结果还没拿稳在手上呢,钻戒就被蛮横夺了去。
傅西洲土匪作风不改,不等她开口阻止,钻戒就被他一把扔出去老远,弧线滑落,“叮”一声掉落在对面的马路牙子上。
“哎”
明笙再次被他快如闪电的骚操作整得张口结舌。
“神经病”她恼得出手推他,“我要还人家的。”
傅西洲好好一个帅哥,被她推倒在地,狼狈叫唤“捡什么,我给你再买”
可惜明笙这会儿一点都不想理他。
急哄哄用最快的速度去马路牙子的缝隙里找回了那颗戒指,幸好完好无恙,她吹了吹上面看不见的灰尘,小心翼翼装回上衣口袋。
本来就是演戏用的戒指,戏已经散场,自然要完好无损还回去。
两清不欠,本就是她的做事原则。
不想理对面的男人,她拍了拍屁股,身姿潇洒往回家的方向走。
傅西洲阔步追了上来,脸皮很厚地伸手搭她的肩。
明笙侧脸,水灵的眼睛白他“咸猪手放开。”
傅西洲俊脸一垮,指着自己破了口子的嘴角装疯卖傻“笙笙,我这里好疼啊。”
得寸进尺地把头往她肩膀上靠,卖弄可怜说“血流得有点多,头有点晕。”
明笙呲牙,不客气地推他沉重的脑袋“对啊,是流了好多血,足够养一只蚊子了。”
绅士还会顾及颜面,流氓却是最难缠的。
明笙拿流氓傅西洲有点没辙。
正要发飙,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林嘉婉打来的。
电话中,林嘉婉先是询问她有没有受伤,听说她没事后显然松了口气,语气抱歉说“明笙,你可不可以回林家一趟”
“放心,我跟哥哥谈好了,不会追究傅先生,只是我奶奶情况危急,今晚似乎是不行了。”
“她想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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