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烤肉完毕,傅西洲神态自然地享用完自己的作品,表示火候还行,但肉的口感有点老,下次时间还得再掌握得更精准一点。
然后他就绅士十足地起身告辞。
明笙看向他,诧异于他竟然真的只是来为女士服务。
绷着声音问“你打算喂几天鸽子”
傅西洲穿上大衣,烟火味消失,又是风度翩翩的清俊公子哥形象,一双清亮有神的眼睛看过来,蕴着笑意,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看心情。”
ette也系上围巾走了。
临走时很一本正经地说“上帝,你怎么舍得让这样的男士做前任。”
明笙给了她一个白眼。
刚才还拥挤的公寓一下子空寂,明笙坐在狭小的沙发上,神情困扰。
那种很讨厌的、既欣喜又矛盾的感觉再度缠上她。
他在巴黎。
以致巴黎的空气也不一样了。
乔羽给她发信息,问他傅西洲来了没有。
去年乔羽年假,在欧洲晃了一圈,和明笙住了几晚,又飞去英国找舒曼曼。
所以她有明笙的公寓地址。
没有瞒着她,明笙无奈地说,刚还在她这儿忙着给她烤肉呢,没等她轰人就走了。
乔羽顿时长吁短叹贼人心不死哪,都追到巴黎去,明笙你想好没有,从还是不从
原本明笙以为自己想好了。
可自从那晚她被冲动驱使,冒雨狼狈跑到楼下,她就不那么确定了。
估计到自己会拒绝这份爱意的再次靠近。
却完全没有预想到,她心志不坚,早已失了四年前远走巴黎时的毅然决然。
明笙这晚没睡好。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半夜,想到他也在这个城市,和她呼吸一样的空气,又深觉这夜不平静。
男人可真麻烦
抓过手机,她情绪烦躁地给他发信息。
住哪儿
一分钟不到,那边就发来信息。
ritz
又故作不知地关心睡不着
明笙冷嗤。
看不出来,这人在最短时间把英伦绅士的道貌岸然学到了七成像。
小心点,巴黎的鸽子饿极了会啄人
他淡定秒回谢谢提醒,我已经感觉到疼了
这通半夜的简讯没有持续太长。
明笙意兴阑珊,将被子拉高,掀过头顶。
隔天上午醒来,金子似的阳光已经洒了阳台一地。
明笙起床煮咖啡,嚼着口中干巴巴的面包,中式味蕾已经在摇旗反对。
也不知道过去四年她是怎么日不一日地忍过来的。
拖延好几日,终于要开始最为艰巨的工作清理公寓。
几年的衣服扔的扔,整理的整理,等衣柜清空,整理出的衣服箱子数目就够可观。
再看到满屋子的大件小件,又是眼前一黑。
忙到黄昏时分,打扮得脱俗美丽,去约好的餐厅和ette吃饭。
享用完晚餐就去拉德芳斯体育馆听演唱会。
演唱会氛围极好,核心主唱一首接一首地唱完了那些脍炙全球的歌曲。
这些旋律,曾经在深夜陪伴明笙苦读,支撑她度过一个个茫然的日子。
歌手吟唱着那些让她感同身受的痛苦和爱。
世界破破烂烂,但总有这些温暖的旋律,在缝缝补补千疮百孔的心。
明笙和现场每位年轻听众一样,抹着眼泪,蹦着听完了整场充满幸福感的演出。
演唱会结束,明笙随着人流意犹未尽地离开体育场。
刚走到体育场外的平地上,ette问她要不要去前面的酒吧街泡会儿吧,明笙还未搭腔,突兀地听到身后不远处几声炸响。
是那种足以击穿耳膜的砰砰声。
雷鸣般的响声让人心脏一紧,恐惧像爪子一样在背后爬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