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时候,李承乾的马车到了杜府附近。
果然如李承乾所说,杜家正热闹着,已经是第三天了,还不停有人抬着东西拿着拜帖前来道贺。
李承乾不欲闹出太大动静,便让车夫驾车去侧门,他们从那边悄悄进去。
车夫听命调转车头,拐到侧门那条街上,走了没多久,李承乾见小巷里一闪而过的人影似乎有些熟悉。
“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李承乾跳下马车,轻手轻脚跑到那条小巷,没有贸然出去看,只扒拉着墙,探出小半脑袋和一双眼睛。
李泰、李恪和李祐有样学样,齐刷刷趴在墙上看巷子里的杜构和陈淑慧。
是的,就是杜构和陈淑慧。
二人面对面站着,陈淑慧将一枚荷包送给杜构,娇羞并不地说“没有旁的好东西,只有这个荷包,就当做我的道贺之礼吧。”
李承乾几人哦
陈淑慧眼神漂移,有些心虚“我的针线不好,你不要嫌弃。”
李承乾确实不太好哈。
他离得有些远,看得并不是很真切,但也能看出这荷包针脚扭曲,图案抽象,比刚开始学针线的丽质也强不了多少。
看来陈淑慧从小就不走寻常路,针线是一点没练。
杜构惊喜不已,接过荷包放在手心细看,认真道“这就是最好的荷包,我很喜欢。”
李承乾几人啧啧
陈淑慧显然很高兴,对杜构笑了笑,杜构愣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去摸陈淑慧的脸
李承乾几人眨巴着大眼睛,里面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哦豁
手越过脸,落在陈淑慧鬓边,捏住了一片树叶。
李承乾几人嗐
杜构和陈淑慧说了几句话,一扭头就看到墙上长着四个小脑袋,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是谁,更惊讶了“太子和几位殿下怎么在这里”
李泰、李恪和李祐偷看被抓包,脸面上有些过不去,悄悄把脑袋往回缩,李承乾却淡然自若,站直身体拍拍袖子走出去,笑眯眯打量二人“你们两个的事成了”
杜构脸一下就红了。
陈淑慧也有些羞涩,但比杜构镇定一些,行个礼后答道“算是定下了,过几日就开始走流程。”
“那可真是太好了。”李承乾替朋友们高兴,杜构总算得偿所愿了,陈淑慧也有个好人家,不用再被家里逼着做不喜欢的事。
李承乾对杜构挤挤眼,用夸张的语气道“忘了是谁说过,婚事定下前不能和女孩子见面,免得坏了人家闺誉。杜构,你记得是谁说的吗”
杜构“”脸更红了。
陈淑慧很感兴趣地问“杜构还说过这种话”
这些日子他们俩可没少见面,也没见杜构避嫌啊。
杜构“”
李承乾见杜构一脸囧态,连话都说不出来,
心中乐不可支。杜构一向稳重,也只有这时候才能看到他这个样子了。
欣赏够了,李承乾笑着对陈淑慧道“杜构是君子,只是再怎么君子,在心仪之人面前也是难以自持的。”
这下陈淑慧也脸红了。
李承乾被从侧门请了杜府,陈淑慧虽然爽朗大方,到底还是未出阁的女郎,刚与杜构互通心意,不好意思现在登门,所以告辞回去了。
杜夫人得到消息,已经把后院清场了,知道李承乾不想大动干戈,也没有特意抛下宾客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