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负责清洁的王哥找到我,说好像有展品不见了,我立刻去查,所有标本都在原本的位置,但似乎确实有几分不对劲。
r为了省电,馆内外的全部监控早在一周前就关闭了,我只能让大家多加小心。
人心惶惶,我时刻守在传真机前,这本该被时代淘汰了的落后技术,如今竟然成了大家唯一的希望。
2034年7月8日
食堂里的储备食物越来越少了,顶多再过上半个月,所有人就得挨饿。
紧急闭馆之后我就安排大家利用植物展示区里的土壤种植可食用的蔬菜,但根本就来不及。
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2034年7月15日
大家都在挨饿。
没什么比等待死亡感觉更糟糕了。
黄鹂说她要去外面一趟,既然都要等死,不如把命用来探查情况。
没人劝她,大家都丧失了全部希望,浓雾隔绝一切,让我们无从得知外界情况,也许外面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糟糕呢
大家在门口送走了黄鹂。
2034年7月18日
我办公室里的标本不见了。
分展馆里也有一些标本失去了踪迹,是不是有人耐不住饥饿,把标本吃掉了
可标本在制作过程中全都浸泡过药水啊。
2034年7月19日
厨师老刘告诉我他很饿。
我也是。
好像有谁失踪了。
但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会,已经变得越来越难,我摸不清没出现的人究竟是失踪,还是单纯地躲在哪个地方保存体力。
2034年7月20日
我很饿。
此前在书里看到过几十年前饥荒挨饿的记录,那时还觉得夸张,如今亲自体验,才知道究竟有多难捱。
也许再过上两天,我连提笔记录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一直在办公室,尽可能地保存体力,传真机这两天有所动静,但传过来的都是些杂乱信息。
希望在我临死之前,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2034年7月21日
黄鹂回来了。
可也许回来的这个东西,已经不能被叫做黄鹂了。
她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絮语,两根手臂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两跟虬结扭曲盘根错节的粗壮树枝。
她身上密密麻麻地开着花,黄鹂应该是想对我们说些什么的,可她只要一张开嘴,就有大量花瓣倾泻而出,堵住所有成型的话语。
我们不能把这样的黄鹂留下。
但在我作出决定之前,其他人就已经把黄鹂围住了。
他们吃了黄鹂。
我终于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消失在馆内的面孔究竟去了何处。
最让我恐惧不安的是,腹中的饥饿和全身的酸软,同样让我产生了迫切想要将她吃掉的冲动。
我吃了她吗
有些不记得了。
意识重新清醒时,我回到了办公室里,传真机发来了新的内容。
2034年7月22日
情况比我想象的更加糟糕。
那些奇怪的动静同样出现在了馆内,我不敢离开办公室,也不知道其他人究竟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按照传真中的资料,所有吃掉黄鹂的人同样也会被感染。
那我呢
当时我到底有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