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群发实在很精辟,岑蔚都愣了。
此刻脑子闪出的都是过年有些客户的群发内容,岑蔚笑着摇头“怎么可能。”
他说完解开了安全带,去那边给楚濑开门,解释了一句“那天就是突然想到,果然不应该凌晨做决定。”
“我想换成别人应该会骂我吧,你的回应也让我很惊讶。”
楚濑下了车,眼前的豪宅远超出他的认知。
他平时看着不怎么关心楼盘、股票等等,但也是从小在s市长大的。
大学的时候楚濑寒暑假打工,也不是没送过外卖。
如果不是他实在很难端出热情的面孔,可能会选择做销售。
这个区本来就是s市的隐形富人区,这片地方他曾经路过过,沈权章大三的时候还在这边做过周末家教兼职。
楚濑大三找了几份实习,两个人会在同一站地铁下车,有时候楚濑下班,会到这边等他。
那时候沈权章会和他形容这里住的人多有权有势,语气里向往和期待毫不掩饰。
沈权章家境普通,来自某个小城市,全靠自己很难在s市买房,那个时候许下住在这里的愿望很有学生的意气风发。
不过人总是这样,特定时间的雄心壮志,现在回忆起来很是可笑。
沈权章提起的时候楚濑总是笑笑,沈权章就以为楚濑嘲笑他。
那时候他们交往没多久,和寻常刚在一起的情侣腻歪不同,楚濑显得对接吻兴致缺缺,他喜欢牵手和拥抱。沈权章也能接受,但在那样的时候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楚濑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栋的花园,还有大狗在草坪上叼着球跑。
黄昏时刻,包括沈权章构建的和楚濑住进豪宅的未来,都显得如梦似幻。
楚濑没有这种幻想时刻,想象都显得乏善可陈,但也知道那样的时刻不应该泼冷水。
他摇头,看着跑到栏杆边上看他们的狗狗,转头看向沈权章,语气带着点陌生的期待,“那你加油,我也想住这样的房子,养这么可爱的狗狗。”
三年过去,沈权章的工作刚刚起步,楚濑却完成了自己的初步预设。
有能力租一居室,养一条狗狗,过稳定而平淡的生活。
除了和他设计未来的人已经背叛了他。
却没想到半个月后,楚濑以另一种形式接近了学生时代的荒唐梦想。
岑蔚发现楚濑在发呆。
正值黄昏,远处群鸟飞过,还能听到隔壁一栋小孩在草坪和狗玩的声音。
站在身边的青年微微垂眼,微长的发没显得凌乱,蓬松的刘海很是减龄。
岑蔚今天在朋友圈官宣领证,激起了很多不回复的同学朋友的震惊。
岑蔚一直是同学眼中顺风顺水的类型。
从小到大家境优渥,相貌也出挑,出国深造,回国继承家业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
在大家以为一个老派企业会落在岑蔚手上的时候,岑蔚却选择在老路上开了新路。
就像游戏开辟支线,别人不知道他要接手的是一个传统和创新矛盾着走下坡路的企业,只是下得不是那么明显。
但所有人都知道,它即将摇摇欲坠。
老一辈思想引领年代,到这个时候受限于年龄和思维。
哪怕爷爷对岑蔚没有特别要求,仍然让身处其中的岑蔚感觉到压力和难以推卸的责任。
他唯独不赞同的就是爷爷提的靠结婚重组资源。
婚姻并不能维持他们家的发展,可另一方面,老人家的确走到了人生的迟暮。
而且越老越是固执,也不打算接受手术,只希望保守治疗,不想受折磨,最后变成了,希望孙子成家。
岑蔚出柜很多年了,当年家里的长辈以为是他父亲的原因,也没苛责。
没想到多年后同性婚姻通过,岑蔚仍然逃不过催婚。
开明的长辈认为联姻也可以是和男人试试,岑蔚都有些无话可说。
作为老牌企业的继承人,岑家的家风还算可以,但仍然有顽固守旧的地方。
三十而立就是一个典型的规矩。
现在演化成了不管你喜欢男人和女人,也不能影响三十而立。
岑蔚这几年也参加了好几场婚礼,同性异性都有。
酒席上大家看到岑蔚,都会感叹你怎么上学的时候就不谈恋爱,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