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大娘子嘴上叫屈“她的心,我哪能净猜透她大了,阿娘都不敢说尽知她心里的弯弯绕绕。”
她浅语低眸,亦是不多见的好颜色。
然而再好的颜色,整日里赏玩,也失了趣味。
比不过正青春的小娘子。
乐玖在长乐村有“木头美人”的称号,可见村民们不待见她木头般的性情,却也不得不赞美她万里挑一的好姿容
。
同为姐妹,小的是木头美人,大的勉强称得上漂亮的醋罐罐,孙竹礼心思一动,搂住她腰,将其抵桌沿。
乐大娘子羞得整张脸都红了,既羞臊又热切地趴在茶桌,上半身贴在凉凉的桌面,是以没法看到,她一心爱慕的男人,眼里闪烁的肮脏欲念。
得知女儿女婿在房中白日宣淫,乐地主打碎一套上好的茶器,气得双手哆嗦,眼角泛红“他这是在和谁示威呢一个县官,县官就敢不将老丈人放在眼里他就不怕、就不怕我和他鱼死网破”
欺负谁都行,娶了他大女,又来垂涎他的玖玖,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乐夫人没了辙,愁眉不展地坐到窗边“当务之急,是看好他人,别让他欺负玖玖。”
乐镇东年轻时也是敢出海用命挣前程的人,没道理老了老了,甘心被大女婿骑在头上,他拳头攥紧,想破了脑袋想不出该怎么整治当官的孙竹礼。
大女儿鬼迷心窍地迷恋这人,他是想要两人和离,最好孙竹礼离他家女儿远远的,再也不要见面。
可事不遂人愿,那狗男人在哄女人一事上,做得倒是好。
翁婿“相安无事”地在同一个屋檐下过了三天。
三天后,孙竹礼要回隔壁县。
乐玖一个面也没露。
引来村里人议论。
说她性子狂,连当官的姐夫都看不到眼里,以后不知要嫁个多厉害的人物。
话是反话,全是讥讽人的。
毕竟乐玖十五岁那年被山匪掠去呀呀山,这档子陈年旧事,多少人还记着呢。
他们并不认为乐玖能嫁得比乐大娘子还要好。
都是泥土地里混生活的,先天的对“官”这个字羡慕畏惧。
送走心思不正的孙竹礼,乐地主进门瘫坐在那。
“要想个法子,总不能等着刀落下来”
孙竹礼既敢不做人地当着玖玖的面耍流氓,来日会做什么,谁也说不准。
“要不然,给芙儿去信一封”
芙儿是他们的二女儿,全名乐芙
,嫁的是本县师爷长子,婚后生下一子一女,长媳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不妥。”
乐地主拧眉叹息“等他们哪天回来,再和芙儿通通气。”
乐夫人灵光一闪“我爹爹这些年教出几个厉害的学生,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从里面挑个好的,早点给玖玖办婚事。”
成了家,有夫家在,孙竹礼再想做点什么,要顾忌的就多了。
“不行不行,玖玖的心根本不在男人身上她喜欢的是”乐地主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孙竹礼是官,玖玖她杨姐姐不也是官还是正三品的大官”
“”
看他整个人焕发出一种枯木逢春的风采,乐夫人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你想”
“夫人,你就看我的罢”
不到两日,长乐村传出一则不知给哪儿冒出来的小道消息
还是乐家的乐小娘子,几年前进了匪窝,被路过的女侠救下。
“救了她的人,大家都说是边关风头盛的杨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