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子低沉,几乎沙哑,潮湿的薄唇贴着她的耳廓“不用”
他说“我只需要你。”
“陪着我吧,许西柠。”霍廷闭着眼,艰难启齿,像是恳求,“待在我身边,跟我在一起。”
许西柠承认,她跟霍廷在一起是有私心的,虽然霍廷总是在雷雨天半夜找她,但她恰恰想要的也是这个
她不愿承认的是,她是如此迫切地想要忘掉温南森,为此不惜轻率地答应了霍廷的示好。
每次和霍廷在一起,好像雷声也会变小。
他们就像是在雷暴中依偎取暖的人,许西柠有时候太困,靠在霍廷怀里就睡着了,醒来发现他仍然抱着自己,长腿舒展,懒散地靠在床头。
他从不合眼,只是垂着眼帘,像是在黑暗中静思,挺直的鼻梁显得眼窝格外深邃。
许西柠分不清他们究竟是谁需要谁,因为他们总是在同样的时间互相需要。
这也是一种缘分吧
不过后来,许西柠发现他们性格不合,主动提了分手。
她一贯是即便分手也想做朋友的,霍廷陪她走过一段黑暗的日子,她其实心底很感激他。
只可惜,霍廷根本听不懂什么是“分手”。
他仿佛无法理解许西柠真的不喜欢他,就像是古代的皇帝无法理解为什么后宫里的爱妃突然跳起来扇了他一巴掌说你个朝三暮四的狗男人我要离婚我要出门游历四方。
许西柠每提一次分手,他就给许西柠打一笔钱,给她银行卡,给她房产证,给她各种各样的珠宝包包豪车
他说,告诉我该怎么做。
许西柠只有两个字分手
最后以许西柠愤怒地把银行卡掰成两半,扔他脸上,摔门而出为告终。
再后来,就轮到谢仪出场了。
到这里,许西柠的梦境逐渐和现实脱轨,她梦到霍廷要把她抢走说你们谁敢动我的人,谢仪圈着她的腰说死了这条心吧我的魅力无坚不摧,温南森拉着她的手说可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怎么就错过了呢。
许西柠那叫一个左右为男。
她情急之下大吼,说都不许吵了我谁都不喜欢我就要跟蛙蛙结婚
于是她甩脱了男人,去找蛙蛙,和它挽着手走上婚礼的殿堂。
巨大的穹顶洁白恢弘,半透明的纱幔在风里起落,她的亲朋好友坐在台下,还有唱诗班空灵圣洁的咏唱。
等到司仪微笑说“可以掀起新郎的盖头了”,她就迫不及待地掀起蛙蛙的头套。
青黑色头套下,是展星野安静清秀的脸。
他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眼底是很浅的温柔,像是阳光穿透水滴折射出的光彩。
不知道为什么,许西柠下意识就笑了。
她想,原来是阿野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许西柠醒来以后,感觉自己被奇葩噩梦折磨了一宿,痛苦地挠头。
窗户没关严,插在床头花瓶的没钱花微微晃了一下。
许西柠支起身子看去,发现它的花瓣收拢,缝隙融合,变成类似于果子的形状。
许西柠心说原来这玩意还是能结果的也不知道会种出什么果子能吃吗
她问展星野,展星野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他只凭本能知道,这个东西是好的,不会伤害她,但究竟结出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
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