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只觉头上的珠翠庆云冠重得像石头一样,她勉强扭过头去望了一眼,忽而道“不是说,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的生辰也可以入宫吗”
贞筠道“是呢,不过那时就是直接去娘娘们的宫中。您看那边,那个方向就是太液池,日后娘娘说不定还能在那里设宴呢。”
夏夫人讶异道“筠儿,你不是说这是你第一次入宫吗”
贞筠道“是啊,不过,阿我说相公归家,有时也会给我说说,我就记住了一星半点。”
夏夫人含笑点点头“这就好了,这就很好了,眼见你们两姐妹,都有了好归宿,姨母就放心了。”
庆阳伯听着这娘俩嘀嘀咕咕,忍不住道“这宫闱禁地,还是噤声为妙。”
夏夫人闻言即刻闭口不言,一旁眉清目秀的小太监笑道“伯爷未免也太小心了,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您又是当朝国丈,只要不要驾前失仪,说句话也无上大雅。”
庆阳伯道“多谢公公宽慰,不过,大内重地,还是谨慎些好。”
贞筠眨眨眼,也默不作声。三人在一众宫人的引领下进了寿昌宫,只觉银屏金屋,美仑美奂,虽已值秋季,无新鲜花卉,却以珠翠绸绫制成盆景愉人眼目,以松柏焚兰麝之芳沁人心脾。正当庆阳伯夫妇为这说不尽天家富贵风流所震慑时,婉仪就在侍女簇拥下款款而来。
夏夫人在来前不知打了多少腹稿,可一见女儿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满心满眼都是欣慰、担忧。贞筠四年未见婉仪,如今好不容易再见,却已是物是人非,她看到夏夫人的模样,又止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泪水簌簌而下。只有庆阳伯还是勉强端得住,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欲按礼部的教导行国礼。夏夫人和贞筠这才如梦初醒,跟着跪下。
婉仪一时面色惨白,她忙起身道“爹、娘”
可才说了两个字,就被身边的女官劝阻“娘娘不可,先国礼后家礼,这是规矩。”
婉仪如遭重击,她被女官们柔和地按回宝座,她的嘴唇微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父母和姐妹跪在地上,向她磕头。他们的头撞击在光滑可鉴的地砖上,砰砰砰和她越来越快的心跳交织在了一起,就像擂鼓似得。她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头发丝都在随之颤抖。
就这短短的一炷香,她感觉自己像是站在殿中,又像飘在云端,有那么几瞬,甚至像是在火里翻滚。她有时知道自己是谁,有时又不明了自己是谁。她禁不住问自己,神佛让我来到这人世,就是让我在这金陛玉砌中做一个孤零零的囚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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