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给刘瑾行贿至多都是送百金,可他为了攀上刘瑾这棵大树,居然连棺材本都肯舍出去,一次送了刘瑾一万两黄金。刘瑾大喜过望,觉得刘宇是个诚心人,值得相交,当即允诺一有机会,就会助他平步青云。刘宇自此更加奉承刘瑾,两人好得同亲父子一般,如今,“亲爹”有难,当儿子的自然得帮帮忙。
刘宇不久就去和六科廊的同僚聚会去了。三杯黄汤下肚,大家伙的胆气也足了起来。刚开始他们只是小声嘟囔,后来就越嚷越大。给事中戴铣、吕翀和刘菃等拍桌如雷鸣,红着眼道“当今实是离经叛道至极我等身为言官,难道要一直这般装聋作哑下去么”
刘宇一直在旁边苦口婆心地相劝“可不装聋作哑又能如何咱们已然不能参议政事了,若再去以卵击石,我实是担忧”
此话一出,大家的情绪更加激动“文死谏,武死战。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贪生怕死。”
“只要能拨乱反正,劝圣上重回正道,即便碰死在奉天殿又如何”
“吕兄所言甚是,当浮一大白”
刘宇适时面露羞愧之色,他道“诸位高风亮节,真叫我惭愧不已。只是此事光靠一腔孤勇,只怕徒劳无用。”
戴铣斜着眼看他“刘兄这不还是害怕吗放心,这是我们六科廊之事,不会牵扯到刘兄的。”
刘宇心里欣喜不已,他正愁煽风点火后怎么撇清关系呢,不过他面上却仍是羞恼“戴兄此话,可是在小瞧我。我虽不及各位刚直,可对万岁、对大明,亦是一片赤胆忠心”
他说得眼含泪花,声音颤抖,倒把这些单纯的读书人唬住了。戴铣心中颇觉不好意思,他忙罚酒三杯,对刘宇道“是我失言,是我失言,戴兄勿怪。”
刘菃适时道“刘兄有何高见,不妨直言。”
刘宇沉吟片刻方道“桓谭有言道,举网以纲,千目皆张,连提起渔网,都要抓关键的那根绳子,更何况是做大事。我等得先知晓万岁为何妄为,方能对症下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