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民族,靠马匹就能驰骋天下,哪里需要什么战车只有缺马的汉人,才会造这种东西。他的脑子嗡得一下,当即就要调转马头,可就在这时,战车上神铳齐发。只听一连串巨响,他们连人带马都被打成了筛子。
刘公公站在车上,不屑道“这是哪儿来的傻冒,敢往我们这儿冲。”
杨一清无奈道“他们往这儿来,是因我挂了蒙古人的旗帜,他们以为我们是援兵,这才赶过来。不过,他们怎么是从这个方向来得”
刘瑾道“管他们是哪儿来的,先打不就是了。”
车营如同一个个移动炮台向前驶去,密集的炮火将骑兵打得节节败退,仓皇逃窜。
时春听到火炮声,比过年听到鞭炮还要欢喜。她环顾四周,欣喜若狂道“太好了,是咱们的人,是咱们的人”
只是,她触目所及,却没有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她低下头,还依稀能够辨认出,他们满是血污的身体。她正怔愣间,车格尔等人忙带着她躲到一旁,他们急急道“我们可是盟友啊,你们快大声喊提醒他们”
时春这才回过神。稀稀落落的汉人们,在草原上大喊出声“别开火了,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时春叫道“我是李越的夫人,我”
一语未尽,她已是泪流满面,带着哭腔的喊声传出老远。杨一清和刘瑾面面相觑,派出骑兵,将卸下武器的他们带回来。双方见面后,刘公公才知晓刚刚所打死的人是谁,他的下巴都要落下来了“你说什么,就刚才那个,是鞑靼的新任汗王”
时春点点头“是他。”
刘公公是万万没想到,他们本来是往汗廷急行军,偶然听到了这边的喊杀声。刘公公想肯定是狗咬狗,根本没必要为他们耽搁时间,还是直取汗廷最要紧。杨一清却坚持要过来看看,他道“鞑靼骑兵撤退速度极快,车营八成追不上,倒不如尽量歼灭其部队,以削弱他们的实力。”
他们这才来了这里,谁知,就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他们忙将图鲁的尸体拖上来,欢天喜地地往北赶去。
少人追赶的科尔沁部是从峡谷中穿出。而右翼轻骑则是抄近路,拼死拼活赶向汗廷,因此先到一步,正遭到了汗廷戍卒的阻击。亦不剌太师一路穷追猛赶,却连图鲁的影子都没看到,心中暗暗叫苦。他本打算杀进汗廷,抓不住图鲁,抓住满都海福晋也是握住了一张王牌。但他们是长途跋涉而来,早就气力不支,加上本是轻骑兵,怎么可能破开重骑兵的防线。几番交战后,更显败势。
亦不剌和满都赉阿固勒呼彻底绝望,北边有科尔沁部,西边有土默特部,东边有汗廷阻截,他只能往南边跑了,算了,算了,大不了如朵颜三卫一般,受明廷敕封,做他们的看门狗,也比死在这里好。
他们于是改变方向,向南逃去,这一下正碰上自己的儿子。车格尔远远看到旗帜,就道“别开火,是我额布,是自己人”
刘瑾在一旁凉凉道“天知道是不是,万一也像我们一样骗人呢”
车格尔被堵得一窒,他自请带人赶上前,两队人马这才回合。右翼本来是灰头土脸,狼狈逃窜,这下又得以得意洋洋赶回去。
而当他们回去之后,却惊喜地发现,汗廷居然没挪窝。亦不剌太师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