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忱吐了吐舌头“我说得是实话。那你说,为何只和你说。不就是你去不方便吗”
杨慎的脸又红了,他道“定不会是这个意思。”
老三杨恒道“别忘了,他还提了科考。我看,他是想让大哥在家安心温书,一举夺魁。”
杨慎皱眉道“我起先也这么想,可要是这么简单的意思。含章兄何不直说呢”
他们又叽叽喳喳讨论起来。杨廷和看着这一桌傻蛋,蹦蹦跳跳,不由扶额长叹,这到底是像谁。他不由看向妻子黄夫人。多年夫妻,黄夫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思,她蹙眉道“儿子肖父,养不教,父之过。”
杨廷和“”
他敲了敲桌子“行了,都闭嘴。我再提点你们一句,唐寅因何下狱”
那桩事闹得沸沸扬扬,纵使是他们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杨忱脱口而出“不是被诬作弊吗。他在考前去拜访考官”
杨慎如遭雷击“这不会吧,这不可能”
杨廷和哼道“叫你不争气。如是上次中了,这次也不至于平白矮一辈。”
他和李越同龄,一个当主考,一个做考生。杨廷和叹道“真真是后生可畏啊。”
时间拉回到昨日晚上,谢丕依旧送月池回家。他按捺半晌,方问出口“人人都说,圣上此举,是为安抚平虏伯。可我不这么认为。”
月池微眯着眼看向他“大哥何以如此说。”
谢丕道“平虏伯日益骄狂,嫉贤妒能,这不该是圣上所乐见的。你出手敲打,一方面是杀杀江彬的威风,另一方面文武不和,正有利于制衡。皇爷不会因此罚你,必有其他的缘由。”
月池打了个哈切“谁知道呢。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谢丕心知他是不愿多说。他对章四使了个眼色。章四赶忙去敲门,谁知,他的手还没碰到门上,院门就哗啦一声大打开。院内屋内灯火被齐齐点亮,亮如白昼。锦衣卫横刀而立,站了满满一地。
谷大用一脸菜色迎上来“李侍郎,您可回来了。皇爷在这儿等了您一下午加一晚上了”
谢丕“”
月池翻了个白眼,她对谢丕道“你回吧,我自个儿进去就好。”
谢丕的额角已沁出了汗珠“这是大不敬,我还是同你一块去见驾吧。”
朱厚照端坐正堂,见两人一前一后走来,俱是楚楚不凡,文质彬彬。皇爷的拳头慢慢捏紧了。
谢丕叩首道“臣叩见陛下。”
朱厚照言简意赅“免礼,退下吧。”
谢丕“”
他整了整衣衫,担忧地望着月池一眼。他刚走到门口,就听皇上在里间喝道“你就是和他出去鬼混到现在”
接着就听李越的声音响起“不止他,还有很多人。我们一起喝酒来着。怎么着,您想法子把我的女人弄走了,我还不能找找男人”
谢丕的腿一软,他一抬头和同样面色如土的谷大用对了个正着。两人咽了口唾沫,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