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对阿桐的事更糊涂了”
南栀凝视掉落在地面的硬币出神,把它捡起来。
阳光下,硬币闪闪发亮。
她把硬币翻来覆去。“一面是数字,一面是图案,这是不同的两面。”
中午十一点半,清瘦的中年女人准时回到家。
“妈妈。”白栩桐如常过来帮妈妈提蔬菜和手提包。“米饭已经煮熟了。”
“很好。妈妈现在做菜,你做好作业了吗”
“差不多。”
“继续做。不能马虎,字要写端正,审题要仔细。”
“知道。”
中年女人换上拖鞋到厨房,一丝不苟地清洗通心菜,盛水加热,准备把猪大骨焯水熬汤。
白栩桐安静地在卧室做作业。
笃,笃,笃。
厨房传出砍鸡块的声音,他习以为常,心无旁骛地做题。
砧板沾有碎骨和血水,宽大的菜刀砍开鸡腿。
半个巴掌大的小纸人悄然潜入厨房,手起刀落的倒影把它笼罩。
咕噜噜。
水烧开,她毫不犹豫地倒进血淋淋的猪大骨。
渐渐地,浓汤的香味满屋飘荡,与烧菜的香味交织。
宛如母子俩的羁绊,剪不断。
中年女人从主卧回厨房,拧开药瓶,在菜肴和浓汤中下药。
“阿桐,吃饭了。”
白栩桐应声走出卧室,坐在饭桌旁。“妈妈吃饭。”
“嗯,吃饭。”
他正要夹鸡块,迎来严厉的目光,他连忙改夹空心菜。
夹的第一道菜必须是青菜,有助消化,便于清理肠道。
白栩桐送空心菜进嘴里。
对面的中年女人露出满意的微笑。
“阿桐,今天家里是不是来了客人”她突然问。
白栩桐停住咀嚼。
“你知道妈妈不喜欢有客人”
“对不起,妈妈”
“不但来了客人,还惹来这种东西”
她话音刚落,无形的箭刺中某个东西。
她沉着脸到主卧,拎回来一个胸口破洞的小纸人。
白栩桐握筷子的手发抖。
“是治疗心律失常的药,长期服用会出现恶心、呕吐等肠胃症状。他胃不好,应该是药物造成。他妈妈是护士,只要精准控制药量,不会致死。”坐在浴缸里的许青庭为他们解答。
“妈妈为什么给儿子下药妈妈不都希望孩子健康成长吗”
许青庭想起一个病例。“妈妈的控制欲强,会操控孩子的方方面面。如果她要操控孩子的健康,那她已经病入膏肓。因为病人体弱,会加倍依赖看护人。”
“变态”南栀毛骨悚然。“孩子不是父母的附属品,她没权这样对待儿子”
“我们也没权批判。”许青庭怅然轻叹。
斜靠浴室门口的张零,为病态的人心扬起冷笑。
“糟了”乔园忽而惊呼“我的纸人被发现了它被毁了,看不到他们的情况。怎么办白栩桐会不会有危险”
“冷静,母亲不至于杀害孩子。”
干别的就不一定,许青庭暗道。
到了晚上,南栀的图标闪烁好友的头像。
桐救
他发来的只有一个字。
乔园严肃地注视聊天界面。“他向我们求救,而不是报警。”
“可能是他妈妈冒充他发来。”南栀理智先行。“既然对方发出邀请,我们去会一会顺便喊上收容人员一起去。”
傻子才单刀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