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慌了。
瞿锦司冷声附和道“已经没有同类能救你。你生前是禽兽,死的时候也是禽兽。”
“闭嘴”猫头怪不甘心地抓地板。
喘息间,它笑了。“你这么想知道,是不是也遇见过恩人那我告诉你们吧,我要你们被谜团折磨一生,桀桀桀那个男人,脖子有一块红斑啊”
加强攻击的不是惊愕的瞿锦司,而是面容阴鸷的张零。
“你再说一遍,那个男人的脖子有红斑”
“没错,原来你也认识。”猫头怪尽管痛不欲生,但内心十分舒爽。
充满戾气的张零步步逼近,身后狂舞的蝴蝶群如同张牙舞爪的巨怪。“他是不是四十岁左右,戴着方形的眼镜”
南栀诧异他的反应如此大。
“是,就是他”猫头怪想继续笑,却吐出一大滩鲜血。“他教我吞噬鬼魂变成怪物来恢复异能,教我穿人皮掩盖怪物的气息。你认识他,你是不是也受过他的恩惠”
噗它这一次吐出很多碎肉。
张零眼底的滔天仇恨和杀气,它看得最清楚。临死前,它要这里的人不好受
“他到底是什么人”瞿锦司也上前来。
猫头怪冷哼一声“不知道。”
当域主猫头怪一死,咒域开始地震。
“咒域崩塌,我们快跑”
张零依旧站在猫头怪的尸体前面。
肃杀的背影布满看不见的尖刺,瞿锦司和陈俊华不敢去拉他。
“快跑”瞿锦司拉起南栀的手腕。
她回望一动不动的张零,挣脱瞿锦司的手,跑过去拉着张零的手。
拉不动,她大喊“说好会带我回家,你要反悔”
张零终于怔怔地随她跑,乌黑的眼睛映着一屋血色。
以前是他拉她逃,现在换人了。
四人拼命飞奔出厂房,面对纵横交错的巷子感到头疼。
地震加剧,两侧的石砖墙产生裂纹。
南栀抓紧张零的手,拼老命逃跑。
幸好他们记得来时的路,但出现幸存的屠夫挡在前路。
瞿锦司二话不说,驱使黑丝干掉对方。
一路磕磕碰碰,他们好不容易逃回简陋的公交站。
黑乎乎的公交车停在原地,恰好停在出口的白光与咒域的交界处。
皲裂的大地延伸裂纹到他们的身后。
“师傅快开门”
“咒域崩塌了开门啊”
驾驶舱的司机凝视消失的契约,看向敲门的人,按键打开前车门。
“车辆起步,请各位乘客坐好扶稳”广播响起悦耳的女声。
陈俊华瘫坐在座椅上喘粗气。“希望师傅守承诺带我们回去。师傅,把你的大名告诉我,我回家后给你烧一百亿和一辆豪车。”
“王大富。”司机沉声回答。
“王师傅,不到目的地别停车啊。”
瞿锦司坐在单人座位上,摘下眼镜揉眉心。
分离灵魂的方法,也是那个红斑男人教给他的。
他有预感,这个男人将是令自己不得安生的阴影。
南栀和张零坐在后排的双人座位。
“张零,你现在是不是想自己静静”
他眺望车窗外面的黑夜,哑声说抱歉。
南栀了然,偷偷地用“甜美”滤镜给他拍照。
他的照片只有一片黑色,吓得她以为自己用错“黑白”滤镜。
“甜美”滤镜能拍摄出对方的愿望,她不明白张零的愿望为什么是全黑色。
随后,她到瞿锦司的后座坐。“瞿医生,强子怎么办”
瞿锦司戴眼镜的动作一顿。“我还有资格当医生吗”
她凝视他染血的手套。“它们需要你这一双手救治,你是它们的医生。”
他捻紧眼镜戴好,恢复高冷的模样。“每个躯体只能交换灵魂一次,如果要帮强子,你或许能办到。”
“什么方法”
“消除他的所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