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诸伏景光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声音稍微顿了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朔也我们应该说好了之后不要带敬称吧,才会那么一小会时间你就忘了吗”
他边说边露出了恰当好处的忧郁表情,那眼神直接看得深名朔也愧疚感拉满。
“我只是、稍微有点不习惯。”
他慌慌张张地往前走了两步,握住了诸伏景光拿着割刀的手,等对方低头看过来时,认真地、坚定地对上了那双蓝眼睛,一句话顿时脱口而出,“真的,我超级超级喜欢景光哥的”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其实这句话刚说完,深名朔也就有些后悔了。
他并不是后悔里面的内容,而是后悔自己竟然一着急,就这样直白地把心声表露了出来。
他、竟然就这么、直接说了、喜欢
在诸伏景光满含笑意地注视下,黑发金眸的青年脸色瞬间爆红,这会不仅仅是耳朵根了,他觉得自己从头到脚,连脚趾都开始烫了起来。
被这样的热气蒸腾着,他不仅大脑一片混乱,舌头也开始跟着打结。
“我、我我来帮、帮你”
为了隐藏自己丢脸的表情,深名朔也不由分说地夺过了诸伏景光手里的刀,用双手紧紧握住。
紧接着,他化羞耻为力量,呼哧呼哧甩动着刀刃,不断去砍掉前方挡路的枝条。
深名朔也努力让自己沉浸在工作里,想借助劳动去忽视刚刚发生的事情。
可他的感知很敏锐,即使背过身去,也能清晰察觉到到后面,属于诸伏景光那道灼热到完全无法忽视的目光。
可恶,竟然会有这种情况深名朔也更加害羞了。
虽然他那句话并没有暧昧的含义,可对于一个从小为了生活拼尽全力、完全没什么机会接交朋友的人来说,这样去直白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已经是件很难得的事情了。
更何况,他说的实在是太仓促了连时机都不对
哪有人在学校演习考核的过程中说这个的啊
啊啊啊不行不能再想了
深名朔也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和自己的内心做着挣扎,手上的动作不由更加凶狠起来,像发泄一样,就连挥动幅度都大了不少。
因为范围扩增,再加上偶尔出神恍惚、没来得及注意两边的情况,黑发金眸的青年手臂上、身上、脸上很快多了许多细小的伤痕。
这些全是一个不小心,被旁边枝条刮的。
他的皮肤太白了,一点点淤青都很明显,手心因为用力甚至开始泛红起皮,更别说还被划出那么多道刺目的血痕。
诸伏景光走在后面,目光就没从青年的身上离开过。
如果这时深名朔也稍稍回神关注一下,很快就会发现,诸伏景光的表情其实非常奇怪。
真的很奇怪。
看上去,他似乎在拼命掩饰自己上扬的唇角,就连眼神中都带了几分奇怪的灼热,然后一点一点、毫无缝隙地舔舐过那些殷红的、流血的伤痕。
他甚至注意到了,就在青年的前方,正横长着一个相当锋利的尖条,最顶端甚至微微弯着,像一个天然的鱼钩。
诸伏景光几乎可以肯定,以青年目前僵硬到机械化的动作来推断,他根本无法准确地清除掉这个阻碍,甚至右臂还会狠狠刮蹭过去,豁出更大的伤口。
等深名朔也反应过来的时候,诸伏景光已经捂着侧腰倒下了,指尖刹那间鲜血淋漓。
他并不清楚对方是故意撞上来的,吓得连刀都瞬间扔到了一旁。
“景光哥”
看着眼前的惨状,深名朔也完全不敢伸手去碰,面前的青年面色惨白,唇也几乎失去了血色,脸上却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他,“没事,我没事。”
可深名朔也并没有被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