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不然呢,大不了我不吃了”
陆绪章看她一眼,眉眼无奈“你算是吃定我了,放心好了,坑谁都不坑你。”
说话间,菜很快上来了,第一道却不是红酒焖大蜗牛,而是法式烩牛脑,那牛脑血丝剔得干净,没半点腥味,火候也刚刚好,吃到口中滑溶温润,又有脑花特有的清香。
孟砚青很是满意“这厨艺很不错啊”
陆绪章笑了“人家这大厨师从法国名厨,手艺还是到家的,如果不是做得地道,我也不敢把你叫来,不然还不是被你埋汰”
很快那法式红酒焖蜗牛也上来了,是装在瓷碗中的,闻着有红酒的清香,孟砚青尝过后,实在香嫩可口。
她满足地叹道“真是难得哪”
要知道,这大蜗牛是特特从法国运来的,蜗牛是遇盐则化的稀罕物,所以只能是将鲜活大蜗牛装起来走空运。
法国到中国路途遥远,这一路上能存活的只怕不多,所以这道红酒焖蜗牛,吃得就是一个鲜,吃得就是一个稀罕。
这么简单一道菜,在当今世道来说,也算是稀世珍馐了。
陆绪章看着孟砚青那满足的样子,笑道“所以你就知道了,你的前夫是不会坑你的,他对你最好了。”
孟砚青“勉强过得去吧。”
陆绪章挑眉,很没办法地看她“得你一句夸可真不容易。”
吃过饭后,陆绪章送她回去,红旗轿车开到长安街附近,孟砚青便让他停下了“太招摇,这一段走回去就是了。”
陆绪章“这不是怕你累嘛。”
孟砚青笑“我现在可是一点不娇气”
陆绪章见此,便陪着孟砚青下车,徒步穿过长安街,从首都饭店旁边那条巷子过去她那胡同。
走到一半时候,陆绪章突然道“等下,我检查下。”
孟砚青“什么”
陆绪章却撩起大衣摆,之后蹲了下来。
胡同里路灯昏暗,她看不太清楚,正要问,却觉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他的手温暖有力,孟砚青有些痒“干嘛”
陆绪章“总觉得你走路有点不对。”
孟砚青听着,便明白了,他还真是心细如发“没什么,就是当时半高跟鞋上有个钉子不知道怎么松动了,但也没大问题,我回头换鞋就好了。”
陆绪章“我检查下。”
说着,他让她扶着他的肩膀,要帮她脱了鞋子。
孟砚青不肯。
陆绪章“别动,我给你看看。”
孟砚青“才不要呢”
朦胧夜色中,蹲在地上的陆绪章抬眸“嗯为什么不要”
孟砚青咬唇,别扭地轻哼“走了一天了,万一出汗有味儿呢”
哪怕有一点点味道,被他闻到,也感觉怪怪的。
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陆绪章神情顿了下,明白她的心思,便笑出声。
孟砚青羞恼成怒,便顺势伸手捏他耳朵“不许笑,敢笑我,我就生你气了”
陆绪章顺势捉住她的手,起身“那我背你吧。”
孟砚青“哪那么多事,不用了”
其实她觉得还好,如果真难受,她就让他司机把车子开过来了。
陆绪章不由分说“来,背你。”
孟砚青拒绝“不行,我现在清清白白,我们要保持距离。”
她补充说“我还打算谈个对象呢。”
胡同幽深,夜色朦胧,陆绪章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看了片刻,之后突然笑了“砚青,你想找一个老古板老封建吗”
孟砚青“嗯”
陆绪章“我一直都觉得,你应该找一个谈谈,享受下青春,我从来没反对你找对象,你不用把这句话贴到脑门上时刻提醒我。”
孟砚青“我这是提醒自己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