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绪章低首,挑眉“是吗”
他强迫地捏着她的下巴,俯首下来,眉眼缓慢地逼近了她。
距离太近,他的眼底仿佛有灼灼火焰在燃烧,他脸上没有太多神情,但那反而火山爆发前的平静,诡异到让人害怕。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孟砚青脸上,她倒吸了口气,后背发凉。
她想,她真是把他刺痛了。
在两个人睫毛几乎相触的距离中,陆绪章终于开口,声音冷漠,神情平静,他一字字地控诉着她“孟砚青,你就是没良心,你就是没心没肺,你就是一个大骗子你从小告诉我,要绅士要温柔,要对女人有风度,要多对别人笑,你说你就喜欢那样的,你不喜欢不尊重女人的男人”
“我当然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努力收敛自己,让自己温柔,让自己绅士,让自己尊重每一个女人,结果现在你又说我对别人太温柔太惹人,你嫌我招女人喜欢了什么都是你说的,我不是都听你的吗,你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还要我怎么办”
“我就是你训出来的一条狗,你给我扔根骨头我眼巴巴去叼,现在嫌我年纪大了,就把我一脚踢旁边了”
他说到这里,眉眼间染上愤恨“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们当时在一起那会,你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身边好几个男人惦记着你是吧要不是我够狠,你还不一定和谁好呢当年那个孙彦一,你让他抱过你吗,牵过手吗你让他亲了吗还有宁若那小子,我们结婚时候,他眼圈都红了,你和他有一腿”
孟砚青看着他这样子,一时无言以对“你翻这种旧账那我给你列举十八个暗恋你的女人”
陆绪章的声音带着嘶哑的歇斯底里“你说我相亲,没错,我相亲了,可我连多看她们一眼都没有,我对谁都没有兴趣,我看她们就像看木头,我手指头都没碰过她们的你以为我容易吗,我要活着,我不能死,我必须活下去,必须承担我的责任,我要让自己站起来不然呢,我死了,亭笈怎么办”
他哑声道“我为你牵肠挂肚十年,为你伤心欲绝十年,为你行尸走肉十年,结果你回来了,不要我了,要去找别的男人孟砚青,我告诉你,没门,你休想甩开我”
孟砚青本来听得怔怔的,听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现在听到最后一句,顿时一股斗志直冲霄汉,她冷笑一声“陆绪章,你看谁都像是木头是吗,你怎么有脸说,我死了你还对别人笑”
陆绪章“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孟砚青“你没有我都看到了”
陆绪章“医生说我病了,家里人全都觉得我有问题,他们非让我相亲,我去了,可我根本做不到你就在我心里,我看都没兴趣看别人一眼我对着别人笑,心里却在哭,医生问我话,我一直假装我已经忘了,假装我走出来了,这样他们就不会劝我,他们就不会让我吃药,就不会认为我病了,我只能假装都不在乎了,假装忘记你了,告诉家里人我已经开始新的生活,我假装我已经是一个正常人了,可我怎么可能忘你就在我心里生根,我只要脑子一晃就能想起你”
孟砚青“我不管反正你就是看别的女人了你多看谁一眼,我都恨不得割你耳朵挖你眼睛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我就是要看你生不如死,就是要看你痛就是要狠狠戳你的心”
她被他捏着下巴,不得不仰着脸,不过她却笑得格外妖娆凉薄。
她大声道“你相亲了几个女人都给我列出来,相一个,你就挨我一巴掌我要把你打成猪头”
陆绪章长臂霸道地揽着她的腰,强迫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之后他俯首,撬开她的唇,熟门熟路地亲吻着,饥渴而狂猛,连吻带啃,几乎要把她吞下。
铺天盖地的炽烈扑面而来,孟砚青几乎喘不过气来。
良久后,陆绪章俯首,唇齿轻咬着她的脸颊,声调危险却又温柔“来,我就在这里,你想怎么样,打我咬我还是吃了我,我就是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他的喉结颤动,埋首在她颈子间汲取着,口中慢慢地道“我的砚青,把我吞了吧,我们永远连在一起”
这话说的,孟砚青像是被人抽了筋,腿儿都软了,她无力地攀在他肩上。
这时候,陆绪章却打横直接抱住她,往卧室走去。
一出房间,孟砚青猛地意识到,两个人都衣衫不整,这一切都太乱了。
虽说这周围没什么人,但她有些慌,踢腾,挣扎。
陆绪章不管不顾,径自过去卧室,关门,之后将她扔在床上了、。
他垂首看着,看到女人被那床弹起,又缓慢落下,自由落体的过程中,乌黑如墨的发和纤细的白腿形成妖娆而唯美的画面,像是一只美丽的仙鸟在坠落凡尘。
他便跪下去,弯腰,亲上她的发。
之后,孟砚青便听到他温柔的声音“砚青,相亲的事,你恼我,我就让你出气。现在我给你一个一个数,相一个打十巴掌,打到你消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