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俞怀疑地看着小破车,开口问,“这车能载人吗”
谢惟没说话,只是伸出五根手指。
顾淮俞没理解,茫然地“啊”了一声。
谢惟说,“载一次五十。”
顾淮俞看看谢惟,又看看小破车,在心里一叹。
这地方也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了,他又穿得这么富,谢惟怎么连狮子大开口都不会
五十块钱能干什么
顾淮俞腿一跨,坐到小破电车的后座,大气地说,“我给你五千,你把我带回去。”
谢惟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吐槽他人傻钱多。
顾淮俞无心追究,坐稳之后对谢惟说,“走吧。”赛尔号。
冲冲冲
冲是不可能冲起来的,电车跟人一样,一上年纪腿脚就没那么灵活,慢腾腾地朝前挪。
顾淮俞疑心是电量不足,担忧地抻长脖子,看了一眼电车的电量。
看到灯亮着满格,他才放下心来,老老实实地坐在后座上。
谢惟还穿着灰色的工装大衣,上衣兜很浅,露出烟盒的一角。
顾淮俞看到烟就想起拉着另一个世界的他去小公园的事,嘴角不自觉弯了弯,明知故问,“你抽烟吗”
谢惟懒洋洋说,“在戒。”
又是在戒。
顾淮俞笑着问,“那戒烟的时候你会带打火机吗”
不等谢惟回答,电车突然颠了一下,后轮胎发出异样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剐蹭过沥青马路。
谢惟摁下车闸,顾淮俞也好奇地低头去看轮胎。
后轮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像是扎了胎,但这条马路干净的连个石块都没有,更别说玻璃片,铁丝这东西了。
顾淮俞怀疑是剧情线强行干预,目的是为了让他老实靠腿走回去。
顾淮俞有些泄气,倒不是因为必须走着回家,而是拖累了谢惟。
本来他就够穷了,碰上他还倒霉地扎了轮胎,更要命的是,顾淮俞现在手机没电,他不能转账给谢惟报酬。
谢惟倒是很淡定,仿佛经历过很多这类事,居然还让顾淮俞坐好。
见他要这样继续骑,顾淮俞面露纠结,“这不好吧”
都扎车胎了,这还怎么走
虽然顾淮俞嘴上这么说,心里这么想,但行动倒是很诚实,他听话地坐了下来。
轮胎不堪重负似的发出吱呀的声音,后座也向下塌了塌。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谢惟,他拧动车把,电车像个蹒跚学步的
孩子,左摇右晃地朝前行驶。
轮胎彻底瘪了,一步一颠,仿佛在过减速带。
这么行驶了一会儿,就算顾淮俞屁股上肉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很快就被颠麻了。
又忍了几分钟,在屁股麻转痛的时候,顾淮俞叫停了谢惟,“等等。”
谢惟刹车。
顾淮俞站起来,神色颓败地说,“坐的屁股疼,要不你还是自己走吧,你加一下我的微信,回去我把钱转给你。”
谢惟回头去看顾淮俞,在他说屁股疼的时候,视线往疼的地方扫了一眼。
“你坐前面。”谢惟起身,单手撑着车把。
顾淮俞本来有点犹豫,转念一想,他给了谢惟五千报酬,他是甲方粑粑啊。
于是心安理得地跟谢惟换了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