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红腰腹间的肌肉瞬间紧紧缩起,甚至有一种不知名的抽痛在蔓延。
他的脸上仍然没有表情,侧脸的棱角瞧上去仍然又冷又硬、不近人情。
他听不出情绪地说“你可怜我”
秦蔻纠正说法“我心疼你。”
一点红冷笑“你也心疼那小子。”
秦蔻笑了,她眨了眨眼,说“红哥,你不高兴么”
一点红又闭上了嘴。
男女之间的你来我往,往往也暗藏刀锋,也算是短兵相接的一种,而这种短兵相接,其中的机巧与惊险程度,与真正的决斗相比,也绝不逊色。
可惜的是,一点红是短兵相接的一把好手,却并不擅长这种“短兵相接”。
他不肯回答这问题,秦蔻的面上瞧起来也并不在乎,又接着问“红哥,你说小傅会好么”
一点红“”
半晌,他声音嘶哑地回答“会的。”
秦蔻笑了“你好像很笃定”
一点红的目光冷电般地凝在了她脸上。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说“你的法子对旁人来说或许不奏效,对他来说却很奏效。”
一只几乎被打断脊梁骨的小狼崽子,没了家、没了目标,秦蔻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把自己当成家来对待他,又给了他目标说真的,听到那小子追着她问“你还要我做什么”的时候,一点红真是烦得要死。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秦蔻做事的确有一套。
他淡淡地评价道“你好像格外清楚看人下菜碟。”
看人下菜碟好像略带贬义,但一点红其实不大通文墨,说起话来
当然不太讲究。
秦蔻也不在乎这些小事,只是满不在乎地说“是咯。”
一点红问“何必”
秦蔻一怔,“嗯”了一声。
一点红淡淡道“其实你不用做这么多。”
他不是铁石心肠,当然很明白秦蔻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他刚来时,瞧见电梯,也忍不住警惕、紧张,秦蔻看出了他的情绪,轻声地安慰着他,又不至于让他觉得窘迫,在很多小事上,她都是这么对他的。
花满楼的眼睛也是,这是一桩麻烦事,她大可以一推四五六,权当不晓得,反正花满楼对自己的眼睛也不抱什么希望,但她还是忙活了这么一气。
傅红雪当然也是一样的。
秦蔻“唔”了一声,说“可能因为我其实很喜欢被朋友包围的感觉吧。”
一点红侧目瞧她一眼。
秦蔻说“我跟你讲一件事哦,你不要对别人说起。”
一点红盯凝着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秦蔻讲起的是她以前的乐队解散的事情。
秦蔻从来没避开过自己上大学组乐队的事情,还把他们乐队发的那张专辑给花满楼听过。
但当然,她的确没谈过是怎么解散的。
其实原因说起来也很简单。
上大学时,校园乐队,很有锐气,又没有切实的经济压力,四个人往一起一凑,自然很是开心,又发了专辑,觉得自己小有成绩,未来一定可以一飞冲天。
所以大家就约定,毕业之后都留在x市,不要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