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蔻不理会他,帮着花满楼一起把他拖进房间去。
傅红雪没喝酒,但在酒桌上坐了几个小时听人聊天,自然而然身上沾着酒味,于是自去洗澡。
一点红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坐在沙发上,难得背没挺得那么板正。
他的确是大意了
秦蔻之前也提过白酒,不过也就只是提了一嘴,他喝酒完全是出于以前的训练,平日里自己并不贪杯、也不爱这东西,秦蔻家里藏的又都是各种精酿啤酒,那个劲儿与他从前喝的东西差不多或者更高些,但今天那个,未免也太夸张了。
然后老泰山还对他非常热情。
喝酒不上脸的一点红“”
真是令人感到沉重的热情。
秦爸不是那种死灌人酒的类型,他只是说到动情之处,情之所起,便举杯邀他共饮,但这酒实在是堪称剧毒他不忍拒绝,便舍命相陪,也得亏有楚留香相助,他一点红现在才能有命在。
脚步虚浮、脑内飘飘,连自己手脚的肌肉,似是都无法完全的控制,若非极力稳住身形,装作镇定,恐怕他现在比起陆小凤,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当然他是不会唱歌的。
不过若说他完全喝醉之后是什么样子那他自己还真是不清楚,其一乃是因为他不基本上是需要随时保持清醒的,其二也是因为也没有可同酌的友人。
一壶酒,二人同饮,便是甘霖,但倘若一人独饮,恐怕难以下肚。
他揉着太阳穴,挣扎着起身,想要到厨房里去,弄上一点酸汤,喝下去醒醒酒。
楚留香失笑,伸手一按,就把他又按回沙发上了,道“得,你还是别忙活了,我去吧。”
一点红有点茫然地抬头看他,哑声道“你”
楚留香一边挽起自己的衬衫袖口,一边微笑着说“你莫不是以为我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连个醒酒汤都不会煮”
以前他还真不会,但在秦蔻的家中,他当然也偶尔会去下厨房,给自己加加餐什么的,一碗简简单单的酸汤,他也瞧过秦蔻去做,现下去做,没什么问题。
一点红道“不是这个,你”
楚留香好整以暇“我”
一点红古怪地问“你的酒量居然这般好”
楚留香酒量好这件事他之前就知道,也晓得他年少时,经常与姬冰雁、胡铁花、高亚男等人彻夜痛饮,但问题是大家都是从一个时代来的,都没见过这种剧毒一般的高度白酒,他也适应得太快了吧
楚留香神神秘秘地笑了,又一指自己为调鸡尾酒而买回来的一堆基酒,一点红盯着那堆基酒看了半天,啧了一声,不说话了。
楚留香扬声问“蔻蔻,小陆要不要醒酒汤”
秦蔻还没说话呢,房间里就传来了陆小凤的声音“我不要,我没醉”
楚留香勾唇一笑,悠然道“那看起来就是需要了。”
说罢,顺手拎起了围裙,钻进了厨房。
一点红靠在沙发上,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继续伸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吱呀一声,陆小凤和花满楼卧室的门开了,秦蔻从里面走出去,一点红霍然抬头,目光就凝在了她身上。
秦蔻穿着件黑色的吊带裙,出门的时候,头发还整理成了一种颇具心思、漫不经心的软蓬披肩发,回来的时候就怎么也保持不住那个范儿了,于是她索性用皮筋在脑后扎了个低低的丸子头。她耳朵上挂了两个大大的五角星耳环,随着她过来的动作一晃一晃的,上头都是水钻,在灯光之下一闪一闪、亮晶晶的。
秦蔻笑着扑过来,又在一点红面前站定。
一点红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看着她垂下看他的眼神,哑声道“蔻蔻。”
他的蔻蔻叹了口气,一脸不忍心,抱怨着说“我爸爸真是坏东西怎么可以灌你酒呢”
一点红直勾勾地瞧着她,说“与秦伯父无关,是我自己酒量不行,非要逞能。”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问“难受么”
一点红道“还好,你莫担心。”
秦蔻唔了一声,没说话,伸出一只手来,用拇指摁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地帮他揉弄了起来。
一点红惬意地吐出了一口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秦蔻衣服上所特有的那种香气就钻进了他的鼻腔里,他的胸膛忽然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又忍不住盯着她瞧、仔细地瞧。
一点红忽然伸出手,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搂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