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开了,楼道里常亮的应急灯挤进罅隙,像是一条线一样的打在屋内,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从门内挤出去,然后又反手关上门,防盗门略有些沉重的关门声在身后响起。
秦蔻的身子软绵绵的、又滚烫烫的,像是一块能挤出岩浆的海绵一样,两个人出来的仓促,这大半夜的,她又没心思收拾自己,于是发丝凌乱,面色也绯红,生了懒筋一样,抱着一点红的一条手臂,七扭八歪地走路。
一点红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与秦蔻
秦蔻是他这辈子喜欢过的第一个女人,他不通情爱,说话做事全凭本心,一步一步朝她靠近,最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觉得秦蔻会喜欢他,只因为他认为,自己乃是泥坑里的人,而她
她是天上的月亮。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好像也在悄悄咪咪地靠近他。
被恐怖片吓到的时候,她就往他身后躲,缩成小小一团,呼吸很温暖,喷洒在他的后脖颈之上,那距离与感觉对他来说都太过陌生、也太过刺激,他只能暗自调整呼吸,一面告诫自己莫要肖想,一面又忍不住希望她再多一点、多一点地依赖他、亲昵他。
他只能自嘲一点红啊一点红,你算个什么东西人家如此待你好,你却想着要恩将仇报。
但她好似一只猫儿,又轻灵、又狡黠,有意无意地伸出她的爪子,轻轻拨弄一下他,然后转身就跑,他被拨弄得如此狼狈、如此心焦、又如此欢喜。
好不容易,终于成了。
她柔软又甜蜜,像多汁的浆果,挂在秋日的枝头,沐浴着阳光与牛奶的香气,颤颤巍巍地摇晃着,被残酷地挤出甜腻腻的果汁来。
真好,真甜。
他有点欲罢不能。
那个铁盒子里的东西的确有点少了。
两个人走在小区的路灯下。
秦蔻呼出一口气,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好热”
她垂下头,去看自己抱住的那只手臂。
惨白色的皮肤,几乎能瞧见在皮肉之下跳动的血管,他虽然身子精壮结实,大臂和小臂的肌肉线条极其流畅有力,但架不住人皮肤实在太白,指甲上去稍微那么一划,就能瞧出一道痕迹来,他此刻穿着短袖,手臂露在外头,这么一看,真是惨不忍睹。
而且还划破了oo
秦蔻戳了下他的胳膊,说“豌豆公主”
一点红“那是什么”
秦蔻就跟他讲起了豌豆公主的童话故事,一个真正的公主,十几床被褥下面放了一颗豌豆还能硌得她一晚上睡不好觉什么的。
一点红“”
他垂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心下了然,道“我自小就这样。”
他的蔻蔻笑了起来,又戳了戳他的手臂,说“红公主”
一点红“”
就是说他这个身板和身手,到底哪里和公主有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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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步子猛地停住,回望了一下身后的小区高楼,皱了皱眉。
秦蔻问“怎么了”
一点红道“衣服。”
秦蔻“啊”
一点红有点郁闷“你支使我上楼来帮你整理耳环,我只当真的是如此就把换下来的衣裳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