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白了就是一种习惯性打压自己孩子的说辞罢了,要真让王思雨现在辞职,继续打鼓、或者到她店里来、到某个厂牌去当乐队经纪人,她妈怕不是得直接疯。
算了不想这个了
正好路过一个烧烤摊,秦蔻的注意力就忍不住被挪过去了,拉拉她家红哥的手,说“来补充力嘛。”
一点红眼里浮出笑意,说了声好。
其实他的体力完全够用。
千万莫要忘记,他是个以前从没有过女人的男人,头一回,就赶上了自己喜欢得要命的女孩子,初次品尝,实在食髓知味,只恨不得溺死在这种过于甜蜜的滋味里头,若是秦蔻早些时候不是看着铁盒子漂亮,买了普通装的话
想法又开始不自觉地偏移到了天边去,他当机立断,斩断不太对劲的思绪,问她“吃什么,我去点菜。”
秦蔻坐在塑料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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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说“拿菜单回来看看吧。”
一点红“嗯。”
拿回菜单,秦蔻噼里啪啦地点了菜,又心想,要不要问问其他人吃不吃夜宵呢
算了,总觉得有点子心虚,吃独食、吃独食
她又点了两罐冰凉凉的啤酒,拉开易拉罐的环,和身边的一点红碰了一杯,咕嘟咕嘟喝一口唔,开架啤酒,其实比不上她冰箱里的那些各种精酿,只能说喝个氛围而已。
然后像是树懒一样,亲亲热热、黏黏糊糊地抱着他的一条手臂,抓起手机刷微博。
但凡是新晋的小情侣,大都是这样啦,一张桌子拢共两个人,也不要面对面坐着,就要挨着坐就要挨着坐,和小动物一样凑得那么紧,时时刻刻都要贴贴即便现在是夏天。
好在,是夏天的夜晚。
灯火的余波在闪烁,啤酒的气泡自杯中上浮、破碎、芬芳,更加芬芳的是被风吹起的、她的秀发,炙烤物滋滋地冒着油,孜然、辣椒粉与大颗粒的盐,牛羊肉被烤出的油脂顺着烧烤篦子落入炭火之中,嘶啦一声。
他放松地吃着,与秦蔻碰杯喝酒,又说起自己以前在江湖上的见闻,她不在意他的过去,他自然也不再隐瞒,那些真实的刀光剑影、江湖仇杀,实在精彩极了,听得她睁圆眼睛,赶忙又喝一口酒压压惊。
她也讲起了她以前大学时一次上台演出,主音吉他手进o之前,一弦直接崩断了,他那吉他是双摇琴,剩下五根弦音全跑了,秦蔻这个节奏吉他冲上去硬顶了八个小节,剩下八小节是示意贝斯手做的s差点没给贝斯手乐死。
还有一回,王思雨打鼓打了一半,鼓槌飞了,没带备用的,她硬着头皮用手指去敲镲,硬生生敲完一首歌,手疼了三天,从此以后上台都是拿一捆鼓槌上的。
其中的暗潮涌动、急速反应,与打斗之时的随机应变倒是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吃着串、聊着天,瞧着三三两两趴地上打盹儿的小狗,时不时相视一笑,他们说的话并不腻歪,只是分享着自己的记忆、想法与感情。
本来想着是下楼买完东西就回的,结果吃了个饭,硬生生搞到一点多,回家的时候都一点半了这,火再大,吃顿烧烤也灭得差不多了。
秦蔻软绵绵地躺在床上,说“洗澡睡觉吧你先去,你洗完我再洗。”
一点红点了下头,把充满烧烤味的衣服扔到脏衣篓里,带着换洗衣物进浴室了。
淅淅沥沥地水打在了他身上,他打散了头发,昂高了头,令清洁的水流打在他的脸上,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有人鬼鬼祟祟、悄悄咪咪地挤了进来。
一点红没回头,缓缓睁开双眼,盯着自己面前贴着瓷砖的墙壁去看。
她奶白色的手臂换上了他的腰,又把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背上,有点苦闷、又有点撒娇意味地说“听见浴室里的声音就又想你了”
一点红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没说一个字,只是用自己那种惨白的、满是厚茧的手轻轻抚摸上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