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要急退时,却发现自己已身处一片奇异的虚空之中,冷血一步踏出,这片奇异的虚空便又立刻坍缩,有人的声音传来,再然后
无情只是眼睫颤动了一下,他们就已来到了这个地方。
只片刻之间,身为名捕的素质就已让无情将此处的各类摆设、机关、人物收入眼底,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忽然有些怔住了。
因为这里
这里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格局、摆设、器具、全然陌生,不似是无情所瞧过的任何一个地方,巨大的琉璃窗光可鉴人,外头的天是黑的,因此那琉璃窗上甚至非常清晰的倒映出了他苍白而冷淡的样貌,恐怕就是奸臣蔡相、豪奢至那般程度,也绝不可能会有这样大的手笔。
而灯居然是挂在头顶的他倒是见过挂在檐角的红灯笼,不过那一般都不是单纯为了照明,而是勾栏瓦舍用来招揽客人的把戏所谓红灯高挂、红袖轻招,说的便是如此。
真正在室内,都是放灯架的,一个灯架上能放十多支蜡烛但即便是油灯、是鲸鱼油的长明灯,也绝不会有这样的有如万千明灯一起亮起而向四周辐射的这种光芒
也只有在这样内亮而外暗的环境之下,那巨大的、豪奢的琉璃窗,才能如此清晰的倒映出人影,甚至比铜镜还要清晰很多
不似人间。
这里处处不似人间,充满了从未见过的陌生东西,却又有一种很奇异的气质,这里分明是充满了生活的气息的,因为充满了生活气息,即便不似人间,却更不似鬼神之居所。
他们方才分明就是在神侯府内,神侯府内绝没有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间屋子是长成这样的方才只在刹那之间,他们便有如那误入桃花源的武陵人、亦好似是那在馆舍之中等待店主人蒸好黄米饭而睡去的卢生,只眨眼之内,就已来到了这个前所未有的陌生之地。
这屋中还有人在。
两男、一女。
其中一个男人斜斜坐着,倚在这个像是罗汉床、又瞧起来比罗汉窗要大许多的松软坐具之上,这男人生的很英俊、却留了两撇怪异的小胡子,另一个男人坐在这坐具的另外一边,这男人猿臂蜂腰,皮肤惨白,双眼极其锐利,瞧上去倒像是冷血再大十岁的模样但冷血与他却有不同,冷血再大十岁,也不会瞧起来有这么一股阴森森的气质在的。
两个男人中间,坐着个披散着长发的漂亮女人。
这倒都不是什么问题,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无情又不是没见过,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身上穿的衣裳。
短得露出胳膊与大腿,似是床笫间的打扮三个人皆是如此,他们、他们是在么啊这啊这啊这
这一连串的想法与观察,看起来一大堆,其实也只是在刹那之间便滑过了无情的大脑。
而在无情与冷血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里时,原住民们自然也在观察这两个新出现的人。
一点红很久不带剑出门,也很久都没再用过他的剑,但这一柄黑皮剑鞘的剑对他来说却依然很重要,方才坐在客厅之中,他正好在用手帕擦拭剑身,刚刚将剑回鞘之后,变故便在此刻发生了
一点红几乎在立刻就握住了他的剑柄,冷冷地瞧着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他不动声色,浑身的肌肉却已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一旦情况不对,便可一剑封喉
而在秦蔻看来,就是她身边的红哥突然警惕地竖起了耳朵,冷冷地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然后对面也站这个绿眼睛的漂亮狼崽,但这狼崽显然没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同类身上,而是快速地扫过他们三人,身子一僵,耳朵居然莫名其妙的红了。
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冷淡轮椅青年,他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腿上,指骨用力、骨节微微发红,耳根子也微微发红。
秦蔻充满狐疑且自来熟地说“不是,你们两个为什么要脸红”
无情“”
冷血“”
陆小凤“”
陆小凤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秦蔻和一点红的衣着打扮,忽然很深沉地说“我觉得我明白为什么”
秦蔻“啊”
陆小凤“我猜他们此刻一定很想说他们不是来破坏我们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