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做饭、有洁癖、爱吃甜食、喜欢天天洗澡,这些无害的、甚至很可爱的特质,与他的外型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又给他带来了一种极其独特的魅力,令秦蔻喜欢的不得了,就想扑上去亲他一口。
而这样子,被双手反绑着跪着的时候,他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像是逆来顺受。这样逆来顺受的姿态总令秦蔻产生一种错觉,他似乎什么都可以乖乖地受着,她无论做出多过分的事情,他都可以忍受,因为他自小就在训练如何忍耐痛苦。
但他又说出了那样危险而桀骜的话,他身上分明、流畅、结实的肌肉狰狞着扭曲起来,他左臂上的那道伤疤横在皮肤上,秦蔻就忍不住用手指上去碰一碰代表着他过去那些伤痛的伤疤。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蛊惑到了。
但被这样一个人蛊惑到,总不是什么坏事吧。
她凑近了她凄艳的俘虏,她的俘虏垂着头,似乎对一切都无计可施。
最后,他那只白得惊人、又有力得惊人的手摁住她的肩膀的时候,她眼尾红红的,只是很茫然、又很无助地问“你是怎么解开的”
他没回答。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八月十五一定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十六日的凌晨,具体是几点,不大清楚。
秦蔻指挥一点红拉开窗帘,赏一赏月。
这套房子买得比较早,完全是为了学区而买,一共只有八层,普普通通的三室一厅,秦蔻高中毕业了之后就一直是拿去
租房的。自然了,无论是硬装还是软装,都完全比不上秦蔻现在住的那一套。
窗户是普通的窗户,不是整块的大落地窗,月亮被框在窗框里,像一副有立体感的画。
她瞧了一会儿,说“你说,现在的月亮真的比之前要更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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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笑了。
一点红嘶哑地说“你笑什么”
秦蔻说“我小时候,每年都有那么一到两次,大半夜肚子疼,痛得睡不着觉,也不是吃坏了,反正就奇奇怪怪的,我外婆就这样坐着,抱着我哄我睡觉呢。”
她捏捏一点红的胳膊,说“红外婆”
一点红“”
一点红面色很微妙。
这种微妙可能更类似于e,就,在这种气息还没完全散去的场合,说这么纯洁温馨的话,的确容易很让人起愧疚之心啊。
秦蔻还教他“你这样摇一摇,就更像了哈哈哈哈。”
一点红“”
一点红罕见地拒绝了秦蔻的要求“不摇。”
秦蔻也不在意,环住他的脖子,亲亲热热地和他一块儿坐着看月亮。
她又说“我从小就没观察到什么十五的月亮、十六的月亮呢。”
一点红道“我倒是经常抬头看月。”
秦蔻“诶”
一点红平静地说“很多时候,没事做,躺在别人家的屋顶上看看月亮。”
师父是不大会给他们过节日的,他们这个组织,虽然嘴上喊得都是师父、师兄、师弟这样的称谓,但其实并不是个靠感情连接的组织,而是个靠恐怖与威压所连接的组织,现在想起来,一点红觉得薛笑人很幼稚。
一个靠恐怖与威压去维系的组织,注定让人想要逃离,绝不可能一心一意,他的那些师兄弟们,心头或许无一刻不在想着要背叛吧。
他仔细一想,觉得这是因为薛笑人这辈子一直活在他哥哥的威压之下,从未享受过一呼百应的权力,因为他创建的这个组织,实际上只是他的一个玩具,一个他用以满足自己权力欲的玩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