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不让吃太湖里的鱼,那我就回一千年前吃,诶嘿
金秋十分,正是一年之中河鲜最丰腴、最肥美的时节。
陆小凤带着大家来的这一家三层的酒楼,名叫“临江仙”,正是依着姑苏密布的水网临江而建,三楼建造的像是一处专门用来眺景的阁子,四面开有大窗,冬天,大窗会用白棉纸细细的糊上,牢牢地扣合在窗棂上,夏天,四面大窗便都打开,视野开阔,风景极佳,远远的,能望见远处虎丘山上矗立千年的宝塔。
顺带一说,这古代的饭店里,还真有纸质的菜单这大概是因为识字率不高吧,况且这还是武侠世界,大字不识一个的武林高手,如果瞧见了写满了字的菜单,误认为这是在侮辱他冲冠一怒咋办
头脸齐整的店小二穿着干净的黑布衣裳,面上挂着喜庆讨喜的笑容,气口极佳地报菜名,跟贯口似得只可惜说的是姑苏本地话,秦蔻一个字也听不懂。
陆小凤抬头,问秦蔻“有想吃的么”
秦蔻“”
秦蔻“你点、你点。”
陆小凤爽快地道“ok”
秦蔻“”
总觉得在这种古香古色的场景之下,出现英文好奇怪。
陆小凤噼里啪啦、相当熟稔地点着菜,用的也是本地的姑苏口音。
这是秦蔻第一次听到陆小凤说姑苏口音,虽然他还是爽利、潇洒、玩世不恭不过这口音的确是百转千回,尾音软糯,叫秦蔻听得很是惊奇尤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叫人多看一眼。
顺带一说,一点红拒绝秦蔻的事情很少,说姑苏话就是其中一件。秦蔻认为,他或许觉得自己要是说一口吴侬软语,实在很毁灭冷酷杀手的形象吧。
其实她想多了,一点红就是不好意思。
他这辈子所有“难为情”、“羞涩”一类的情绪,恐怕都贡献给秦蔻了。
趁着点菜,秦蔻也观察了一下这酒楼之中的人,三楼因为只是绕着这个眺景阁子转了一圈,中间其实是中空的,因而可以直接看到一楼的大堂。
一楼的大堂里头,摆的就是数十张木制的方桌子,四面放着条凳,桌上摆着筷子筒,肩膀上搭着白汗巾、腿上打着白色绑腿的黑衣店小二们来来去去,特别麻利的抹着桌子,迎来送往,嘴里说的倒不是秦蔻印象里那种“您里边儿请”“来咯”之类的话,而是“叽里呱啦”和“叽里呱啦”
没错,她
还是听不懂。
甚至于这都不是姑苏话了,而是姑苏口音极重的官话。
至于店中的人呢,倒还真的是蛮有武侠风味的,东边一桌,有劲装疾服的镖师们,粗着嗓子,操着一口西北口音极重的话,吃着黄澄澄的蟹粉面,大声的说笑着,说着一些“刀口舔血”
的经历。
怎么说呢秦蔻一下子就幻视了那种在饭桌上大谈政治的中年男性。
她正好就坐在靠栏杆的一侧,头一探,就看见了那几个五大三粗的镖师。
不过比起大谈国际政治的中年男性这几个镖师还是更有趣一些的。
他们讲起昔年大破什么太行五虎、秦岭八杰时,那语气是抑扬顿挫,该强调的地方强调,该放轻的地方放轻,说到打斗的部分,那象声词用的,画面感极强秦蔻感觉整个大厅里吃饭的人都在听他们讲故事,连几个店小二都被吸引了。
秦蔻很中肯地评价道“他们以后当不成镖师的话,当个说评书的,粉丝肯定也很多。”
就比如说单田芳老爷子,秦蔻有一段时间就是听着那个乞力马扎罗听书a里的五鼠闹东京来助眠的就是这老爷子说话怎么总觉得喉咙里卡了口痰呢
这几位镖师大哥就很好的规避了这个秦蔻不喜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