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溪只好给她解释,这是因为每个人的肠胃不一样。
迟嘉嘉似懂非懂,但还是同期地看着他们“迟小溪和爸爸都好惨,下次记住了,不能吃海鲜,你们都跑了多少趟厕所了呀。”
两人在外都是杀伐决断、威严冷峻的体面人,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个小孩子这样教育。
偏偏刚刚还出了糗,根本没办法反驳。
回到家里,迟嘉嘉却因为玩得太疯睡不着。洗了澡后,她穿着小黄鸭睡衣、手里抱着垂耳兔娃娃跑出来“嘉嘉睡不着。”
迟溪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将她抱到怀里“那妈妈给嘉嘉讲故事好不好”
迟嘉嘉点点头,又说“爸爸呢”
“爸爸回去睡觉了。”
“嘉嘉想听爸爸给我讲故事。”
“妈妈给嘉嘉讲吧,爸爸也累了一天了。”迟溪想着蒋聿成白天那副样子,唇角不由扬了扬。
他在她记忆里一直都是矜贵体面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看他拉肚子拉到虚脱的样子。
虽然她自己也没好多少。
这多少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味道,可她就是心情好。
有时候她也难以理解自己这种心理。
两人一起出糗,竟然让她有种“共患难”的荒诞感。
迟溪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低头去看迟嘉嘉“想听什么故事”
迟嘉嘉抱着垂耳兔,仰起脑袋想了想
,
肉嘟嘟的手下意识扯了扯兔子的耳朵“海的女儿。”
“你听不厌吗”迟溪垮下一张脸。
她都讲厌烦了。
虽然她会讲的故事也就是那一两则。
迟嘉嘉摇着头撒泼“我就要听这个”
“好吧。”迟溪无奈地耸耸肩,
开始给她讲起来。
可能是屋子里的亮光惊扰了隔壁的人,快9点的时候,蒋聿成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小袋子。
迟嘉嘉鼻子翕动了一下,放开垂耳兔跳下去“好香啊”
她扑上去抱住蒋聿成的大腿“是什么呀”
“香菇鸡肉粥,嘉嘉最爱吃的香菇鸡肉。”他将袋子随意勾到桌上,揉一揉她的小脑袋。
迟嘉嘉撇下他,径直上了桌。
“你刷过牙了。”迟溪无奈地过来。
可迟嘉嘉已经揭开盖子吃起来了。
迟溪叹了口气,拿她没辙。
这么一来,三个人全都没有了睡意。迟嘉嘉吃完粥,干脆去橱柜里翻了一副纸牌出来,兴致勃勃地说“我们来打牌吧。”
说着已经分发下去,手法娴熟。
迟溪纳罕“你什么时候学的发牌”
迟嘉嘉一怔,有些心虚地耸了耸肩膀,立马把蒋邵卖了“蒋小胖教的。”
迟溪幽幽地望向蒋聿成,看得蒋聿成非常尴尬“其实玩个牌而已,也没什么,又不是赌钱。”
迟溪根本没给他好脸色,将这笔账算到了他头上。
迟嘉嘉浑然不知父母之间的龃龉,说“要不把蒋小胖叫过来三缺一呢。”
“他去乡下看他外婆了。”蒋聿成说。
“好可惜哦。”迟嘉嘉扁着嘴说,“那把谢平叔叔叫过来吧,三缺一呢。”
“三缺一”又强调了一遍。
显然,迟嘉嘉对于三缺一的执念很大。
她觉得像这样的游戏就该整整齐齐的。
蒋聿成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老板,没什么心理负担地打给了谢平。
彼时谢平已经睡下,接到电话立刻接了起来,问他什么事,说有事自己马上赶过来。
手下这么忠心耿耿,蒋聿成多少有些负罪感,犹豫了会儿才说明了来意。
对面安静了会儿,谢平才道“好,我半个小时后到。”
蒋聿成听不出他的情绪波动,但也估摸着他会在心里吐槽自己。
他挂了手机,默默地喝了口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