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如梦初醒般跳起来,脚后跟重重撞上被定死在原地的凳椅。
黑暗在他眼前短暂降临,很快就被黯淡的灯光驱赶,他呆滞了数秒,方才意识到自己面前是一张透明的隔离墙。
刚拨通的通话器被他甩开,险些砸到地上,正随着连接线来回弹跳。
他第一时间将不知为何也被拖进来的撒拉护住,无暇再将听筒捡起,视线像是也被钉住,直直穿过隔离墙,停顿在那个坐在会见桌后的犯人身上。
离他几米远的犯人身穿不合身的囚服,双手戴着手铐,头发被全部剃掉后的头皮留下一片青。他低着脑袋,整个人落在阴影里,神色晦暗不明。
如果以为,这是一个颓废的罪犯,那就大错特错了。
那颗耷拉下去的光头半晌不动,一道极端平静的声音却突破话筒与隔离墙的限制,清晰地传来
“别想让我抬头,我可真是讨厌你这张脸,看到会吐。”
“你这个洋洋得意、傲慢狂妄的垃圾。”
突来的人身攻击,听得克拉克皱紧眉。
他不觉得愤怒,反正早就习惯了,唯一的反应是高度紧张,仿佛能提前预料到,重头戏就要来了。
果然,对面一转攻势,语速加快,恶意满溢“自以为是的怪物总会露出他阴险的真面目,是不是我可太了解你了,克拉克肯特,你那半吊子眼镜遮不住你丑陋的内心,你想自由,你早就想放纵,把地球驯服成你快乐的羊圈。”
“这个啰嗦的光头是谁我讨厌他爸爸呢布鲁斯呢”
撒拉极其不安,询问的声音充满厌恶,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明显表现出除快乐以外的情绪。
克拉克小心地按下她的脑袋,不让罪犯看见她。他将答案随怒火咽下,喉中逼出警告“住口。”
然而,对面的罪犯丝毫不介意有无应和,他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
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它留着漆黑的长指甲,被锁链缠绕的手腕突出了皮包骨的效果,过分纤长。
手的主人旁若无人,将一盏古朴的金杯摆在罪犯身前的桌面。
克拉克怎么也看不见那个多出来的人是谁,他被这突来的异像惊得毛骨悚然,极大的危机感降临,而他竟然无法应对。
罪犯自己倒是没什么反应,他盯着面前的金杯,自言自语“愚昧的世人只知道颂扬你,忽略我发出的警告哦,可怜人,他们当然会后悔。”
唰,他猛地抬头,血丝纠缠的眼球隐隐凸出。
这个疯子用力眨眨眼,有些遗憾地晃晃无法挣脱的双手,旋即摇摇头,朝前方拉扯出一个梦魇般的神经质笑容“一个小小的尝试,一个万众瞩目的考验,谁知道圣杯是不是真有用呢你得交出个所有人都满意的答卷来,我很、唔,非常期待”
克拉克怒吼,重拳砸上厚厚的隔离墙“你不能这么做卢瑟”
“嗯我很啰嗦吗,可我从不和不礼貌的白痴说话。”
对方神神叨叨地岔开话题,忽又重新扭回来“你是例外,女孩,你很聪明。”
“莱克斯卢瑟记住这个智者的名字。”
疯子漏齿一笑,嗓音低沉“我会证明我是对的。”
下一瞬,金杯被他大笑着甩臂砸落,无人来得及阻止
咔、咔咔、咔咔咔
让人毛骨悚然的脆响骤然而至,不只是杯盏的落地声。
世界线轰然变动,克拉克与撒拉无从抵抗地被卷入其中,舞台再度变化。
“jtasurrise。”
不变的黑暗里,多出来的那个人轻声宣布。
随后,他愉快地笑了
“hahahaha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