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一切的伪装卸下,就是个柔软的小丫头。
她被硕塞说的那些话蒙了心,一味的想要争口气,却忘了,她本就是天之娇女,为什么要任由一个满军旗的格格摆布呢
一瞬想清楚这一点,多尔瑾就有话要说了。
在入宫前,董鄂氏就被硕塞送到了多尔瑾的身边,想让她们多接触接触,有了些感情后再入宫,有些话多尔瑾就不好说了。
硕塞他们当然也是怕多尔瑾说不要董鄂氏。因此才做了周密安排,也是因着硕塞的那些话,多尔瑾才不能也不会对福临与含璋说不要董鄂氏。
多尔瑾说“董鄂氏她有好几副汗阿玛的画和字,都是承泽亲王给的。还有的不是亲王给的,但是谁给的,我也不知道。她也没有和我说过。只是叫我照着练习。说我若是练的好,会很得汗阿玛的喜欢。”
“说是陪伴我,其实董鄂氏很关注汗阿玛的一举一动。我发现她有时候会躲起来偷偷的哭。听到汗阿玛和皇额娘好,她也会哭。问她什么她是不肯说的。而且,她好像也会打听皇额娘的消息。这是奶娘和我说过的。”
多尔瑾的奶娘那是从小在她身边的。对多尔瑾的感情那自然是比董鄂氏要深厚许多了。
奶娘是一心一意为多尔瑾好的。曾私底下劝过多尔瑾,生怕多尔瑾这么拼命把身子骨熬坏了,但多尔瑾当时满心的要争气,没听进去她这些话。
奶娘人微言轻,知道董鄂氏不妥当,但因为硕塞的吩咐,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发现了什么,又担心连累到多尔瑾,才会悄悄的把看见的事和多尔瑾说一说。
多尔瑾之前都按下来了,这会儿幡然醒悟,就全说给含璋知道了。
含璋先前就怕多尔瑾心里对董鄂氏有感情,还想着徐徐缓之,如今一听这个,心里就有底了。
含璋说“董鄂氏实则是外头王爷贝勒们,要送到你汗阿玛身边的女人。不过是假借陪伴你的名义,先进宫。她这样进宫,是打量着没法子驳回她罢了。”
“原本想着,你若是喜欢她,留着她也无妨。可如今你生了病,她也并未尽到公主陪伴的职责。她有了这层心思,我们是不能把她再放到你身边的。责罚了撵出宫去,是你汗阿玛的意思。等她们走了,再给你挑好的来使唤。比这个可忠心多了。”
多尔瑾年纪小,不敢言语是有顾及,现在顾忌没了。她本来就对董鄂氏没有太深的感情。
现在再回头去想一想,董鄂氏说的那些话,都是糊弄她骗她的。
多尔瑾心里倒是记起她奶娘的好来。奶娘才是真正关心她的。
她又求含璋,能不能不把奶娘赶出去,她想把她的奶娘留在身边。她还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像这样被人骗了。
含璋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那就叫你奶娘留下。她被打了板子,等她好了,再送到你跟前伺候你吧。为着一个董鄂氏,叫你吃了苦了,皇额娘也跟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多尔瑾嗯了一声,被拥在含璋的怀里想,以后,有什么事她都和皇额娘说,像皇额娘说的,及时沟通交流,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多尔瑾是病了一场的人。这会儿高热虽然退下去了,但撑着和含璋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就很是困顿了。
太医嘱咐这几日都是要喝药的。
含璋看着她喝了药,又送她去榻上睡下。多尔瑾这儿安排了妥当的人伺候,她的床铺早换了一回了,这回柔软干燥舒适得很,多尔瑾一躺下就睡着了。
这孩子解开了心结,就十分的黏着含璋。
又经过了这些个事情,她和含璋的感情迅速升温,就舍不得含璋离开,想要含璋多陪陪她。
含璋干脆就在公主所这儿更了衣,然后上了床榻,陪着多尔瑾一块儿睡了。
等她醒来时,但见天光昏昏,屋内有一点小小的烛光,多尔瑾还在安睡呢。
等她再一瞧,这床侧里头,她的臂弯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一个还在睡的格佛贺。
这可真是。含璋心中暗笑,也不知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跑来和她们一起睡了。
含璋陪着两个小丫头在公主所用了晚膳。
多尔瑾已是十分的好了。
奴才们伺候的也妥当,格佛贺见多尔瑾好了许多,也不去慈宁宫歇息了,叫人去了慈宁宫传话,她就在公主所陪着她的多尔瑾姐姐一起睡。
瞧着多尔瑾脸上难得的童真笑颜,含璋彻底放了心,略略收拾了后,就回坤宁宫去了。
孔嬷嬷伺候含璋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