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含住烟斗,在袅袅烟雾中徐徐开口,“你身上带有一种我很熟悉的气质。我猜你做过警察。”
“我是法医。”引路人从裤兜里,实则是从道具箱中摸出一张万能工作证,放在餐桌上。
老头站起身,手伸过桌面,拿起那张工作证。
黑衣女人侧头看去。
经过反复检查核对,老头颔首“是真的。”这就解释了对方身上为何沾有尸水。
“你做尸检还带着弟弟”这一点很可疑。
“案情重大,恕我无可奉告。”引路人淡漠摇头。
老头懂得行规,于是闭口不言。
黑衣女人眸光闪烁地看着那张工作证,拳头越握越紧。
“你说过,非专业人士无法还原那么逼真的烧伤,是什么意思”她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声音嘶哑地问。
“白高朗只是一个画家,不是法医。如果没有亲眼所见,你觉得他仅凭想象力,能够画出皮肉被火焚烧的真实状态吗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在那幅画中,你姐姐的烧伤,还原度是百分百。”
引路人直言不讳。
黑衣女人美丽的脸庞几乎完全扭曲,“你的意思是,白高朗为了一幅画,让我姐姐赤着脚一步一步走过那些火炭”
引路人并不回答,转而看向花蕊。
花蕊低下头,身体微颤。
黑衣女人愤怒地捶着桌子,碗筷叮铃作响。
“花蕊,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姐姐有一次失踪了三个月,之后就再也没穿过裙子。回来后,她给我三十万,让我去留学。这笔钱是不是白高朗给的疗养费和封口费是不是”
花蕊伸出手,指着中年女人“你问她呀她是白高朗的经纪人,她最清楚所有模特都是她帮白高朗找的,关我什么事”
“你说”黑衣女人踢开椅子大步走到中年女人身边,
狠狠揪住对方衣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她恨不得生吞活剥这些人
中年女人闭上眼,语气很是心虚“我不知道。”
“你知道”黑衣女人狠狠扇了中年女人一巴掌。
中年女人嘴角含血,却不反抗。看来她良知未泯,心中尚存一丝愧疚。
“你先冷静下来,别冲动。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杀人的。”老头劝说道。
黑衣女人咬牙切齿地瞪了中年女人一眼,这才回到原位,脸色铁青地坐下。
老头看向引路人,说道“你是法医,观察力肯定比我这个老头子敏锐。你把我们所有人都看透,那你能不能看透白高朗你能说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中年女人和花蕊呼吸齐齐一窒,慌乱的目光死死凝在引路人身上。
小男孩伸出手,握住一旁的红酒杯。
引路人捂住小男孩的嘴。
小男孩气呼呼地瞪眼,惹得他微抿唇角。
他这才抬头,冷淡地扫视这些人,说道“白高朗是一个审美畸形的变态者。”
老头呢喃重复“审美畸形,变态”而后他深感赞同地点头,“对,你说得很对”
中年女人和花蕊放开呼吸,脸色渐白。
“他慕残。”引路人徐徐说道“他对残缺的肢体存在病态的迷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