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金属质感的摩擦声打破寂静,银色stduont上方亮起一簇火苗,在昏黄灯光下纵情摇曳。
烟味逸散开来,上万块的打火机被随意丢在桌上。
他散漫地倚在悬空桌前,185的身高倒显得这套房有些逼仄。
一条黑色西装裤,最百搭的白衬衫,衬衫下摆并未压进西装裤里,今天这件尺码也不太合适,略显宽松,而且最上边两颗扣子都没扣,露出前胸一大片肌肤,白得反光,锁骨下方还依稀能看见几处咬痕,他却毫不在意。
夹着烟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又短又齐,眼神尚未聚焦,看着还没清醒。
烟抽了一半便在烟灰缸里掐灭,伸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沉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哦。”商未晚应了声,却没坐起来送他。
等他走出房间门,商未晚才松了口气,却没想到一分钟后又折返回来,“对了。”
那道慵懒又低沉的声音蓦地响起,把商未晚吓了一跳,瞳孔都忽然放大。
对方倒是抱臂站在原地,先还有些歉疚的表情,之后便是好整以暇地看着。
似是难得看她有这么惊慌的时刻。
但不过片刻,商未晚便调整好,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怎么了”
嗓子有点干,说完后低咳了声。
“衣柜里有换洗衣服,以后我就不让人给你送了。”男人说。
商未晚点头“好。”
模样乖巧,却偏生没生一张乖巧脸。
不过那张风情万种的脸此时未施粉黛,长发披散在肩侧,也能伪装出乖巧的假象。
男人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拿着手机什么都没说地走了。
刚走到门口,商未晚便喊他“程阙。”
程阙顿住脚步回头“嗯”
“抱歉。”商未晚侧过身,脑袋枕在单臂上,“刚才我不是故意接你电话。”
是因为今晚两人的手机都放在了她这边的床头柜上,她工作又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性质,平时凌晨三四点也有人打电话来,所以她下意识接了起来。
庆幸的是,她没说话。
“没事儿。”程阙说。
顿了下,程阙轻笑,笑得慵懒又散漫“还是,你怕被听出来”
这话问得似是试探,但程阙却没半分试探的表情,仍是平日里那副轻散无谓模样。
商未晚抿唇,嘴硬道“都是你的朋友,我怕什么”
“是么”程阙摁灭了灯,房间陷入黑暗,他声音轻飘飘地“周朗也是我朋友。”
一下就扼住了商未晚的命门。
商未晚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男人演化成见不得光的关系。
更未想过,那个男人是程阙。
程阙离开之后,商未晚也没了睡意。
刚才差点接错电话的恐惧还留在脑海,仍心有余悸。
不过她这么多年在投行练就的第一项技能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所以常有人夸赞她能力出众,情绪稳定。
但情绪再稳定的人也会有失控的时候,做一些出格的事。
譬如现在。
程阙是她闺蜜老公的发小。
第一次见面是在他的酒吧,当时她陪闺蜜去酒吧买醉,喝多了的闺蜜六亲不认,往他怀里扑时,被她从中间抱住。
后来闺蜜被她老公接走,而她承了人情,搭了程阙的车。
但那天率先提出载她回家的人是周朗。
华醇集团的少东家,名副其实的豪门贵公子,从身高到长相,再到人品,挑无可挑。
但,他已经和青梅竹马的恋人结了婚。
所以她理所应当地拒绝。
而和程阙的第二次见面是在一个月前,在一家新开业的酒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