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未晚也知道,像他们这种公子哥儿,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委屈。
尤其没在女人面前受过委屈。
那天商未晚让他丢了面子,今天他换了个场子找回来。
这就是场针对她的鸿门宴罢了。
所以,他连带着喊了程阙来看戏。
商未晚盯着那杯白酒,也不知喝完以后她还能不能清醒地走出这家饭店。
但眼下,硬着头皮都得喝。
谁让她是乙方下级
纤白的手伸出来,手指捏住酒杯,酒液还在其中晃动,被包厢里的光影一照,像极了傍晚时河流潺潺的模样。
带着一种美好的假象。
商未晚正皱眉准备一口灌下去,手刚抬起来却被人一把夺过。
程阙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手指上还沾着晃动出来的酒液,空气中弥散着酒香。
程阙面无表情地喝了那杯酒,将空酒杯重重放在台面玻璃上。
“咣”地一声。
连a的酒都醒了小半,迷瞪着眼盯着他看。
“可真出息。”程阙斜睨苏尧,“给一还没毕业的小姑娘劝酒,苏尧,积点德。”
说完后低头看了眼挨在一起的商未晚和a,“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苏尧倒没介意程阙说他坏话,反倒是啧一声“程总可真会英雄救美啊。不过你是看上谁了小实习生还是咱们的商商”
商商二字从苏尧嘴里说出来,带着几分流里流气的调侃。
程阙不大耐烦地瞪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什么”苏尧问。
程阙被惹恼,半点面子没给他留“跟只狗一样,随时随地发情。”
商未晚扶着a跟在程阙身后出了包厢。
程阙开了一辆黑色的迈凯伦,此时泊车小弟将车开到他跟前,他没上车,而是直接让对方当了代驾。
商未晚的本意是和a一起坐后排,没想到程阙长腿一迈上了后排。
无奈,她只能把a放在副驾,还帮忙系上安全带,这才到后排落座。
程阙正大喇喇地坐在中间闭目养神,只给商未晚留了不大的空间,无论左右都是。
商未晚问a家住哪里,却不料她上车就睡熟,都已经打了两声呼噜。
只能先报了她家的地址。
司机平稳地开车,商未晚悄悄看了眼右边的程阙。
车内没有光,只有不停路过的路灯扫进来的光线,明明灭灭,影影绰绰。
狭小空间里弥散着浓郁的酒味,有a的,有她的,还有程阙的。
“没看够”程阙忽地淡淡出声。
商未晚立刻别开眼,狡辩“刚在想事情。”
“有什么事情要盯着我想”程阙问。
商未晚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逼得这么紧,工作完又应酬,此刻紧绷的神经在断的边缘,便将脸别向窗外“一时失神。”
将两人之间划清界限。
程阙却轻嗤“商未晚,你不是挺能么”
“嗯”商未晚挺直了脊背,像一只骄傲的白孔雀。
仿佛风吹不折,雨打不弯。
“之前怼他的时候嘴叭叭的。”程阙的语气听不出来情绪,不知是讽刺嘲弄还是责怪,总归让人听着不舒服,“今儿晚上怎么跟哑巴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