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宣德楼,韩王就兴奋地说“大哥,你今天真是太厉害了,气死二哥那个学人精。你没看到他刚才的脸色,哈哈哈”
韩王说到一半自己先乐了,捧腹大笑起来。
刘昶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朝他身后点点头“二弟。”
背后说人小话被人逮了个正着,饶是韩王这种厚脸皮也有些不自在。
他赶紧回头,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二哥。”
楚王笑得温和包容,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大哥,四弟,时辰不早了,夜深露重,早些回去休息吧,别着凉了。”
端是一副好兄弟的模样,仿佛刚在在宣德楼里的争执不存在一样。
韩王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刘昶倒是一脸坦然“多谢二弟关心,我跟四弟先走了。”
说着将韩王拽上了马车。
马车驶离了一段距离后,韩王搓了搓胳膊“大哥,刚才那个学人精笑得好假,好瘆人。”
刘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傻小子还有敏锐的直觉。
可惜,他不改改他这口无遮拦的性子,迟早要死在他这张破嘴上。
“那是你二哥,不要给人乱起绰号,小心回头父皇罚你。”
韩王不服气“我说的是实话嘛。你看看他今天穿的衣服,深灰色的大氅,黑色的圆领大袍跟你以前一个样,老气横秋的,还有说话的语气,也是学你。”
刘昶抬眼斜他。
韩王连忙改口“大哥,我不是说你,你穿好看,他穿画虎不成反类犬,丑死了。不过你现在改穿雪狐裘更好看了。”
刘昶懒得搭理他。
韩王懂什么,他们之所以穿深色的衣服,是想显得更稳重成熟一些,以获得父皇和大臣们的认可与重用。
当然,他现在用不上了,自是怎么舒服怎么穿,怎么好看怎么穿。
韩王见他不接话,凑过去问“大哥,二哥处处学你,你就不生气吗”
刘昶当然不生气,一直端着也挺累的,老二愿意接这个班就接吧,最好父皇将注意力也转移到老二身上,他也落得轻松。
他指了指身上的雪狐裘,反问“我跟二弟现在还像吗”
韩王语塞,这才发现,刘昶最近跟变了个人一样,今天竟然还顶撞父皇,这搁以前,绝对不可能。
“以前像,现在不像了。”他诚实地说。
刘昶点头“这不就得了。好了,你的王府到了,下车吧。”
韩王不想走,他有好多话想跟刘昶说“大哥,今晚我去你那儿吧。”
刘昶受不了他的聒噪“不行,我还有事,你赶紧下车。”
韩王依依不舍地下了马车,临走时还不忘表示“大哥,那春耕的时候咱们一起吧,到时候我来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