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菀想送她,雾玥当然不许,让她好好休息,就自己带着合意回了照月楼。
与此同此,仲九在密室找到谢鹜行,附在他耳边低声汇报,神色说不出的凝重古怪。
谢骛行淡淡听完,面不改色的给棂魄浇水,“那男的呢”
“男的帽檐挡住了脸,暗卫怕露了行踪,不敢太近查看,所以不能确定身份。”
谢鹜行倒是没有追问,顾意菀认为天降异象是因为萧衍,那就说明她清楚萧衍并非被刺杀,而是有人弑兄杀储君,背人伦而行兽行,逆天无道,才导致上天震怒。
而之所以愧疚,说明她本可以阻止。
谢鹜行想起那日城郊别院,从后门匆匆离开的女人,萧沛也是那时候对萧衍动的杀心。
他慢慢咧开嘴轻笑,原来是这样。
他偏头看向神色僵硬的仲九,“怎么不敢置信”
“确实是。”仲九心里早已是一片惊涛骇浪,太子尸骨未寒,太子妃就与人苟合,如此蔑伦悖理之事,他是万万没有想到。
谢鹜行唇边的笑意含讽,他早就说过萧氏一脉就是从皮烂到根的玩意儿。
短短几日,祈净坛之事就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一时间流言四起,有言传是太子死的蹊跷,老天看不过眼,以此警示,更有言传当今皇帝是因为谋朝篡位坐上的皇位,天道不容,所以生此异象。
元武帝震怒之下,让东西两厂严查,凡敢散播流言者统统抓起来严刑拷打,这才将流言压了下去。
而朝堂之上,一众大臣上书奏请元武帝另立储君,以此安定民心,虽然被元武帝压了下去,但朝廷中党派之分间已经暗流涌动。
早朝散去,谢鹜行从大殿之上走出,金乌自天边洒下,铺玉石堆造的月台之上熠熠生辉,看似一派祥和,可坠入黑暗前的天,总是最亮的不是么。
陆步俨是最末几个走出大殿的,他望向已经走远的谢鹜行,疏朗的眉心微蹙,之前祭文一事,他怎么都不信是偶然,一定是此人所为。
而近来为了压下流言,这些阉党的手段更是残酷令人发指,总之此人就是个极度危险之人。
陆步俨朝着武英殿的方向走去,一个红女少女险些撞到身上,陆步俨退了一步,看清是谁后,略一拱手道“贺兰公主。”
贺兰婠警惕的看着身后,总算林佑迟那个书呆子没跟来,才朝陆步
俨打了招呼,“陆大人怎么在此”
dquo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陆步俨想起雾玥,那日之后,又是祭典,又是天降异象,现在又临近年关,他一直也没有机会再见她,“那日鹿鸣宴上陆某有事,走的匆忙,想烦劳贺兰公主,待我向五公主致歉。”
贺兰婠来这兴致,“光是致歉吗”
陆步俨心领神会,拱手作了一揖,“若是能美言一二,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贺兰婠就喜欢有什么说什么,弯弯道道的要人猜就最烦了,她仗义点头,“好说。”
雾玥照例去过宜宁宫,等督促顾意菀喝完药,又去长寒宫看望云兮柔,等回到自己的照月楼已经是晌午。
一个圆脸的小宫女一脸喜色的走上前,“公主可算回来了,贺兰公主在屋内等了你许久。”
说话的是心檀,之前春桃因为患疾被送出了宫,夏荷也调去了别处,内官监就派了她与心莲两人来伺候。
两个都是新入宫的宫女,没有小心思,也衷心。
雾玥点点下颌,“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说着她又走快几步,生怕去迟了表姐又该跟她生气。
她推开门,正要说话,却发现贺兰婠支着额头,阖眸斜倚在罗汉床上,像是睡着了。
雾玥连忙把嘴闭上,让心檀也不要出声,示意她快退下。
然后关上门,解下斗篷蹑手蹑脚的坐到另一旁,摸出本书随便翻开两页,装出自己已经来了许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