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掌印朝自己看来,合意头皮都在发麻。
方才掌印阴沉着脸过来,他就知道不妙,现在还被公主赶出来,只怕这回又要闹得不可开交。
“去打盆清水来,再找寺里拿些金疮药。”
听到谢鹜行的吩咐,合意不敢耽搁连忙去打水取药。
等合意拿了东西回来,谢鹜行仍岿然站在门外,似乎一步不曾动过。
合意走上前,“掌印,取来了。”
谢鹜行轻叩响门,“公主。”
屋内没有声响,谢鹜行又道“公主耳上的伤要处理,让奴才进去,给公主上药。”
良久,才听到里头传出瓮声瓮气的细语,“不要你。”
“那奴才让心檀过来。”
合意看到谢鹜行的示意,忙又转身去找心檀。
“公主,奴才很高兴。”谢鹜行垂眸低声轻言,浅浅弯唇,“从没有那么高兴过。”
一门之隔,雾玥两手捂着烧烫的脸颊,冷静下来,她才开始懊悔,怎么就全都说出来了。
而她方才那些话加起来的意思,岂不就是在对谢鹜行说,自己心悦他。
强烈的羞意让她心脏乱跳,紧接着又像做错事一样无所适从,眼里全是挣扎,她怎么能喜欢他。
心檀很快从后头罩房走了过来,像谢鹜行屈膝行礼,“见过掌印。”
谢鹜行道“去将公主耳上的伤处理一下。”
“耳朵”心檀纳闷公主怎么会弄伤耳朵。
一旁的合意早就满腹疑问,只是不敢问罢了。
“是穿的耳孔。”
听谢骛行这么说,心檀道“那该拿耳坠带着才是,否则孔眼会重新长上。”
“就是不留。”谢鹜行淡淡道。
心檀更加困惑,“那岂不是白扎了。”
“公主若是问起,你就说,根本无需这些俗物点缀,公主在奴才眼里已经是最美。”
谢鹜行的声音不轻不响,刚好够落到雾玥耳中。
她这边还在拼命给自己的一切荒唐行径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谢鹜行低哑深款的一句话又让她心旌乱的溃不成军。
心檀推开门进来,“奴婢来给公主上药。”
雾玥透过门缝看着眼门口的人,又快速错开眼,顿顿点头。
心檀走进仔细瞧了公主的耳朵,才发现肿的厉害,还沁着一点点血点,其实就是小伤,可雾玥皮肤尤其的娇嫩,故而就显得严重。
心檀拿帕子打湿替雾玥擦拭,布料摩擦出的疼痛让雾玥忍不住抽气。
心檀赶忙放轻动作,等清洁好,拿起金疮药要往上洒的时候,又没忍住问了一句,“那奴婢可就上药了”
雾玥看了眼那对被遗忘在桌上的耳铛,又摸上自己另一只耳朵,咬着唇没说话。
屋外,谢鹜行也在等着她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