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两件事情必然有关联。
一个是母亲神智不清时口中念叨的小妹,一个是与他有着一模一样胎记的小公主。
谢鹜行抵了抵齿根,无论哪种结果他都接受,但前提是他得把真相弄清楚。
被深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夏夜凉爽,兰嬷嬷陪着雾玥坐在窗边吹风闲话,一时忘了时辰,眼见已经不早了,兰嬷嬷忙让雾玥上床休息,自己则吹了灯推门离开。
走在廊下,隐约到有人从庭中进来,兰嬷嬷困惑这么晚了会是谁,定睛看去认出是谢鹜行。
她走出回廊,“掌印怎么这时候来了。”
说着,兰嬷嬷回身看了看屋子,“公主已经睡下了。”
再有什么事,也不用大晚上来,兰嬷嬷正想说送他出去,就听谢鹜行微笑道“我是来找嬷嬷的。”
兰嬷嬷目光微怔。
寝殿内,雾玥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手里拿着那张在灵鸣寺求来的命书,迎着自窗边洒进的月光来来回回地看。
方才跟嬷嬷说着话,她好几次都想把事情说出来,反正她与谢鹜行的事已经不会变,复阳药有了效,还有这命书,嬷嬷应当也不会反对。
雾玥捏着纸张的细指反复揉搓,眸光轻轻晃动,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说了。
雾玥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嬷嬷刚走不久,应当还没睡下。
犹豫片刻,雾玥坐起身,趿上鞋推门走出寝殿,往殿后的罩房走去。
而另一头,兰嬷嬷请了谢鹜行进屋坐下,又倒了杯茶水给他,“不知掌印找我是有何事”
谢鹜行端着茶轻呷了口,笑说“嬷嬷坐,只是有些问题想问嬷嬷。”
兰嬷嬷点点头坐下。
谢鹜行似是不经意的问“嬷嬷可记得当年的谢家”
兰嬷嬷眸光一动,干笑着摇头,“不记得了。”
谢鹜行看着她,勾唇说“我还没说是哪个谢家。”
兰嬷嬷心里咯噔了一下。
谢鹜行嘴边挂着薄薄的笑,笑意里透着若有若无的压迫,“是谢崇谢将军一家。”
兰嬷嬷听他说出谢崇的名字,呼吸顿时摒紧在喉间,手心发凉生汗,片刻才说“谢大将军,我自然知道。”
谢鹜行只是看着她也没有说话。
兰嬷嬷
心头千丝万绪,迟疑道“不知道,掌印问这做什么”
“不是嬷嬷一直在查我的过往和家事。”谢鹜行笑着反问。
兰嬷嬷放在膝上的手骤然握紧,双眼紧紧看着谢鹜行,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同时百种思绪涌上心头,她吸了吸气,“掌印说谢家,你是,谢家,谢将军是你什么人”
谢鹜行道“谢夫人在谢家灭门一案中逃出生天,当时已经怀胎十月。”
“你是那个孩子。”兰嬷嬷一下站起身,眼里充斥着激动和悲戚的复杂情绪,连说话的声音变得哽咽发涩。